“是，你看這裡還有一小段描述，你如果救了人，就能延長壽命，但你這輩子隻忙著生孩子養孩子了，沒有從家庭出來過，就沒有機會改命了。”
“你的意思是說，我如果不生那麼多孩子，救人一命就能長命百歲?”
“至少能活到你子女成年。”
“怪我呀。如果我想在家邊上守著孩子們長大，還有辦法嗎？”
“你可以變隻鳥，就在家門口看著他們長大。鳥的命短，鳥生結束後，你再回來，下次投胎到你大女兒肚裡。”
“為什麼要投胎到我大女兒肚裡？”
“因為這一生你對不起她。你死後，她輟學，替你養了她的弟弟妹妹。來生你好好報答她吧。”
“我生了她，養活了她，這些不是她應該做的嗎？”
“她一個女孩子，被你從小當大人使喚，這罪你沒有遭過吧？你生孩子，她看孩子，還要洗尿布，帶大點的妹妹，這都是一個孩子應該做的嗎？她有過小孩子的時光嗎？”
“……我沒有想那麼多。”
“你當然不會多想，她懂事，處處替你著想，你理所當然地享受了她的好，好處卻不惦記她。”
“……”
金鳳高昂的頭慢慢低了下去，因為雲老板盯著她的目光開始變冷。
“金鳳，沒有誰能隻占便宜不吃虧，占便宜沒夠結局很慘的。你如果這樣隻會算計老實孩子，功德耗儘，下次投胎恐怕有麻煩。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雲老板把金鳳的命盤書冊遞給她，不再說話。
金鳳還是有些不服氣，心想：自己生的孩子為什麼不能替自己賣命?連命都是自己給她的，乾點活受些累算什麼？
雲老板有他心通，知道金鳳的所想後，目光冷成了冰，對金鳳說：“既然你覺得乾活累點沒什麼，那你回鬼醫館，晚上背小鬼哄孩子，白天到妙音閣來搞衛生。”
不就是乾點活嗎？金鳳不服氣地回了鬼醫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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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醫白芷看了送金鳳回來的小鬼虎子一眼，立刻明白了雲老板的用意，揮揮手讓虎子回去，立刻就給金鳳派了活。
不多，四五個夜間愛哭鬨的小鬼頭都歸金鳳管。
現在妙音閣隻剩黨雲一個和雲老板麵麵相覷。
黨雲怯怯地說：“我需要乾什麼？也要去補虧欠嗎？”
雲老板靜靜地看著眼前這個柔弱單純的靈魂，告訴她：“你不欠誰的，你死後遺體被捐獻了，有用的眼角膜和內臟都被醫院摘除給了需要的人，是他們欠你的。”
“那我也不欠父母的?”
“不欠，他們生而未養，欠你的。”
“那我可以變鳥嗎？”
“可以的。為什麼呢？”
“鳥兒很自由，不會挨餓，可以去很遠的地方玩。”
“你可以變小小的鳥，吃花蜜、小蟲或者果實種籽。”
“都有哪些小鳥種類？”
“你要是喜歡北方，就變北長尾山雀，喜歡南方就變繡眼鳥，南北都喜歡就變候鳥燕子來回飛。”
“哪種鳥更自由，而且和人不親近?”
“繡眼鳥和北長尾山雀。”
“誰活得更長?”
“相對來說，繡眼鳥活得長，生活環境離人群會近一點。”
“那我就變繡眼鳥。”
雲老板見黨雲做出了選擇，內心頗為感慨，輕聲問黨雲：“你這次為什麼不願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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