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錯了，我錯了，我喝多了酒就亂講話，各位都回去睡吧，我跟我娘道個歉。”
“就是的，該道歉，老人家過個節，開開心心的不容易。光宗和秀招兩口又殺雞又燉肉的，你要記得好嘞！”
“記得，記得，你們回去休息吧，大過節的，開心要緊，身體也要緊。”
李振華把自己老娘王盼弟從地上扯起來，拍拍土送回屋，又從灶屋裡把洗澡桶裝好熱水，送進了老娘屋裡，讓老娘洗澡。
自己又打了一桶冷井水，狠狠地洗了把臉。
看見院子裡還有沒有歸置好的東西，就去收拾好，灶屋裡沒洗的鍋碗瓢鏟，他也燒水洗好。
李振華不得不用忙碌掩飾自己慌亂的內心。
今天家裡的這場醜事，不知道被彆人聽去了多少，這都是地雷，說不定哪天就炸了！
與此同時，李光宗正在給自己媳婦秀招脫衣服，外衣已經撕得稀巴爛，不能要了。
綢布的兜肚還好，沒有被撕扯過的痕跡。
這讓李光宗鬆了一口氣。
褲子和內褲也脫掉，外褲屁股上沾了很多土，但內褲還是乾乾淨淨的，李光宗終於放下心來。
今天這場事，可能就是像大哥李振華說的那樣，是自己老娘算計了秀招。
幸好秀招壯實，摔倒在地上老娘拖不起，不然還不知道會不會出人命。
看著秀招臉上的土，李光宗出來洗了一條毛巾，進去給媳婦擦乾淨了。
想了想，又弄了半盆熱水，來來回回給媳婦把手腳都洗乾淨，又換上了乾淨衣服。
李振華華見弟弟來來回回的忙，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等聽見老娘屋裡沒有水聲的時候，知道老娘已經洗好澡了。
敲敲門，問老娘是否可以進去，把洗澡水拎出來倒掉？
屋裡王盼弟一直在悄悄地流眼淚，他知道兩個兒子孝順，但是今夜過後，是否他們還會如此孝順，就不好說了。
兒媳婦秀招明天早上醒過來，要知道今夜的事，會不會怪罪她，一氣之下回娘家也不好說。
王盼弟終於知道怕了。
李振華進屋把洗澡水倒掉，又在灶屋裡生了火，繼續燒熱水。他今夜心煩，也想把自己洗洗乾淨。
想了想，李振華又敲開老娘的屋門，進去找了個凳子坐下，悄悄問老娘：“我沒有犯錯誤吧？”
王盼弟使勁搖頭說沒有，李振華終於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低聲說：“沒有就好，以後這個事情就不要再提，我們一家三口人就爛在肚子裡。”
臨出門前又對老娘說：“光宗的身體不好，想辦法治，要是再過幾年生不出孩子來，就上孤兒院抱養一個，那裡孩子多，大小都有，自己可以挑選。千萬再莫做借種這種糊塗事，要是秀招跳了河，光宗從這一輩子就毀了。”
王盼弟隻是低聲哭泣，也不應聲。
李振華狠狠心說：“做老人也要有德行，莫要添亂。家裡的事千萬不要對外人講，不然都會毀的。”
李振華一夜未眠，想和弟弟李光宗談談，又怕影響他睡覺。
天麻麻亮時，兩兄弟終於坐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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