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懷山猛地吸了一口煙,眯了眯眼睛,慢慢地吐出了一個煙圈,看著它嫋嫋婷婷在空氣中擴散。
“昊宸要是這兩年能當上村支書,我這一把老骨頭,還能在村長這個位置上,再招呼他幾年。”
“再晚了就不中了,我就算能多活幾年,身體也不行嘍!”
“哥你想那麼多乾嘛,你身體還好著呢!而且昊宸他弄一個葡萄園就夠忙的了,咋能乾了村支書這一桌。”
馬美蘭看外麵夜色漸濃,鐘懷山穩穩地坐在沙發上,沒有要走的意思,心下不免著急。
“對了,你家澤宇晚上不是都和你睡的嗎?天這麼晚了,他一個人行嗎?”
馬美蘭終於下了逐客令。
“也隻有你知道我不老,”鐘懷山忽略馬美蘭話裡趕自己走的意思,隻是接了她前麵的話。
“美蘭,當初你姐給我說,你看上了文同那小子,我就覺得你有眼光。”
“他們家老大太耿直了一些,不知道變通。老三憨,老四滑,那個小七,更是一條泥鰍。隻有文同,是我看好的人物。”
說著他比了個大拇指,“要是文同沒有出事,活到現在,在咱南窪裡,得是數得著的人物。”
“昊宸就是隨了文同的性子,有魄力,敢想敢乾。有時候我就在想,我鐘懷山怎麼就沒有昊宸這樣的好兒郎?我風光一世,竟然有麒祥那個廢物兒子!”
他一直說,馬美蘭就一直摸不著頭腦地聽著。
合著他今天晚上跟著自己來家裡,就是來倒苦水來了?
“我尋思著,麒祥那小子算是廢了,這輩子也指望不上了!”
說著他身子前傾,“美蘭,你一個人帶著昊宸日子艱難,一直以來,我和你姐對你怎麼樣?”
馬美蘭正聽他說麒祥指望不上了,又突然問到他和馬美娥對自己怎麼樣,一時沒反應過來,忙點點頭說:“你們對我很好啊,沒少照顧我們娘倆。”
鐘懷山一把抓住了馬美蘭的手:“你也明白我對你好……不如咱兩家以後合為一家吧?”
馬美蘭嚇了一大跳,趕緊抽自己的手,卻被他的手抓得緊緊的:“你姐走後,我就一直沒碰過女人,憋了幾年,都快憋壞了,今晚你先讓哥好好舒服舒服……”
馬美蘭拚命掙紮,卻不敢大聲喊人,怕被彆人聽到了。
這麼多年她潔身自好,並不是說她有多麼堅貞剛烈。
而是她既然沒有改嫁,選擇了留下來,就不能言差行錯,讓昊宸在人前抬不起頭來。
她拚命掙紮,然而彆看鐘懷山上了年紀,當過兵的身體還是那麼硬朗,一時間兩個人相持不下。
“你這麼多年守寡,也很想男人吧?今晚讓哥好好疼疼你……”
鐘懷山仍然一臉正經,嘴裡卻說著很不正經的話。
兩個人正在掙紮撕扯中,鐘懷山口中那“憨老三”從天而降!
鐘文平大步闖了進來。
他一下子抓住鐘懷山的手腕,另一隻手照他臉上扇了兩個響亮的耳光,嘴裡還啐了一口唾沫:“狗日的鐘懷山,瞎了你的狗眼,欺負我二嫂,欺負我們家沒人還是怎麼的?”
鐘懷山震驚之餘,看到是這尊門神,不由得硬著頭皮說:“我和美蘭……我們兩情相悅,要你來多管閒事!”
“不信你問問她,我們以後都要兩家合為一家了!要是她不願意,張嘴一喊,周邊都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