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府書房內。
南宮灼與司徒睿隔桌而坐,中間攤開著那些密信。屋外的喊殺聲已經平息,但空氣中依然彌漫著緊張的氣息。
司徒睿的手指輕輕敲擊桌麵:“南宮家主,這些信若是真的,你私藏皇子密信是何罪?若是假的,偽造皇子手令又當如何?”
南宮灼不慌不忙的輕啜口茶,儘管他的手仍在微微顫抖,但表麵依舊平靜:“二皇子何必明知故問?你我合作多年,這些不過是一道保險。”
“保險?”司徒睿冷笑,“還是勒索?”
“隨殿下如何稱呼。”南宮灼放下茶盞,眼中精光閃爍,“重要的是,現在我們有共同的敵人。”
“司徒靜?”
“不錯!”南宮灼壓低聲音:“今日之事,明顯是司徒靜設計。先讓我中毒失言,再借殿下之手除掉我南宮家,讓你背上擅殺本侯罪名。”
司徒睿臉色陰沉,現在想來,確實蹊蹺。“侯爺?南宮家主是否忘記了,你是大秦的人。雖然上代南鄉侯讓你繼承了南宮家家主之位,可這侯爺的稱呼...嗬嗬。”司徒睿冷笑一聲,“等什麼時候你為大楚建功立業,再說吧。”
南宮灼臉色瞬間難看,袖中手掌緊握,指甲刺入掌心都不自知。可為了南宮家,他隻能壓下怒火。
“我願親自向陛下請罪。”南宮灼突然雙膝跪地,“就說是我年老昏聵,酒後胡言。”
司徒睿盯著眼前突然卑微起來的老狐狸,心中權衡利弊。南宮灼確實是一把好刀,用得好可以所向披靡。
“起來吧。”司徒睿輕歎一聲,“不過,我需要更多的誠意。”
南宮灼眼中閃過一絲喜色,緩緩起身:“殿下請說。”
“第一,交出所有密信原件與副本。”
“第二,你長子南宮玨必須入府為質。”
“第三...”司徒睿微微前傾,眼中寒光閃爍,“我要你親手殺了司徒靜!”
南宮灼麵不改色:“前兩條即刻照辦。至於第三條...”他露出陰冷的笑容,“老臣早有此意。”
司徒睿滿意地點點頭,正要說話,門外突然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殿下!緊急要事!”
司徒睿皺眉:“進來!”
“南宮玨被人抓走了!”
書房內一片死寂。司徒睿緩緩抽出佩劍,劍尖直指南宮灼咽喉:“南宮家主,你還有什麼遺言嗎?”
南宮灼也是滿臉震驚之色:“殿下,給我三天,密信我肯定找回來!給殿下一個交代!”
“三天!”司徒睿轉身便走,“記住,若是密信找不回來,那你南宮家就提前去地府開路吧!”
翌日,五更鼓剛過,南宮灼便跪在楚皇宮的禦階之上。晨露浸透了他的朝服,膝蓋傳來的刺痛讓他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
宮門緩緩開啟,老太監踱步而出,拂塵一甩:“南宮大人,陛下宣您進殿。”
南宮灼重重叩首,這才艱難起身。
養心殿內,楚帝半倚在龍榻上,懷中摟著他心愛的陳美人。陳美人纖纖玉指正剝著葡萄,嬌笑著送入楚帝口中。殿角,幾名樂師輕撫琴弦,奏著靡靡之音。
“臣南宮灼,叩見陛下!”南宮灼跪伏在地,額頭緊貼冰冷的地磚。
琴聲戛然而止。楚帝懶洋洋地揮手,樂師與宮女們無聲退下,唯有陳美人還膩在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