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呼嘯,司徒靜看向那位年輕將領:“陳將軍,你認為我起兵是為了私利?”
年輕將軍臉色漲紅:“末將不敢...”
“楚帝殘害忠良,縱子相殘,更欲想將我囚禁。”司徒靜聲音平靜,卻字字如冰,“這樣的大楚,值得你們效忠嗎?”
她環視眾將:“今日我直言相告。此戰若勝,北三州獨立,還百姓一個清明吏治;若敗,我司徒靜絕不苟活於敵國屋簷下。若諸位將士願意入秦,我必以性命相護,若有願留下者,我也絕不負他。”
眾將麵麵相覷。突然羅戰第一個跪下:“末將誓死相隨!”
緊接著,一個接一個的將領跪倒在地,就連剛剛質疑的陳將軍也單膝跪地:“末將愚鈍,願隨公主死戰!”
司徒靜眼眶微熱。這些將士明知前途凶險,卻仍願追隨。她深吸一口氣,挺直腰板:“傳令!三州之兵即刻向望原關集結,沿途焚毀橋梁,堵塞要道,延緩楚軍行進。所有糧草物資,能帶則帶,不能帶的全部焚燒,絕不留一粒米給他們!”
“末將領命!”
眾將紛紛前往各處,很快城牆上隻剩下司徒靜與紫蘇二人。
“殿下,您已經一天沒合眼了。”
司徒靜搖頭,從懷中取出一封信:“若...若事不可為,你帶著這封信和我的令牌,從平蠻關入秦。”
紫蘇接過信,看到信封上‘淵皇兄親啟’五個字,頓時明白:“公主...”
“不必多說。”司徒靜轉身向著城下走去,“我去看看傷員。”
傷兵營內,血腥味與藥味混雜。司徒靜親自為一位斷了手臂的士兵換藥,少年不過十六七歲,疼的滿頭大汗卻咬牙不吭一聲。
“好樣的。”司徒靜輕拍他未受傷的肩膀,“等打完仗,我送你回家。”
少年眼中含淚:“公主,俺家就是望原關的...要是輸了...”
“不會輸!”司徒靜斬釘截鐵,“我向你保證。”
走出傷兵營,夜色已深。寒風吹起她的披風,獵獵作響。
五日後,望原關前,烏雲壓城。
十二萬聯軍沿著望原關兩側山脊列陣,旌旗獵獵,刀戟如林。司徒靜身著銀甲,立於城牆之上,俯瞰著遠處如黑潮般湧來的楚軍。三十萬大軍行進揚起的塵土,遮蔽了半邊天空。
“報——!楚軍先鋒距關二十裡!”
“再探!”司徒靜聲音平靜,指尖卻微微發顫,這是她第一次直麵如此規模的戰場。
身側,李靖輕笑:“公主勿擾。楚軍雖眾,卻犯了兵家大忌。”
“哦?”司徒靜轉頭看向這位大秦統帥。
“三十萬大軍連綿數十裡,首尾難顧。”李靖指向遠處煙塵,“穆遠山貪多求全,反露破綻。”
張良一襲白衣,嘴角微揚:“李將軍所言極是。楚軍看似勢大,實則調度困難。我軍雖少,卻可集中精銳,攻其要害。”
司徒靜深吸一口氣。這些日子,她已見識了張良神鬼莫測的謀略。若非他獻計,當初也不可能迅速反攻。
“報——!宇文霸天率五萬鐵騎已到關下挑戰!”
城頭一片嘩然。宇文霸天可是楚國大將軍,第一猛將,有‘萬人敵’之稱。他麾下邊軍更是所向披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