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將軍,請問此次邯鄲之戰,我軍損失如何?”
王賁突然問道。
趙軍攻勢如此猛烈,秦軍必然也有不小消耗。
“我軍占據守城優勢,上將軍早已安排輪換,城內布設盾陣,趙軍的武器與投石機已被我軍壓製。”
“此戰,我軍總計傷亡不過萬餘,多數為輕傷,調養後即可恢複。”
屠睢笑著回答。
“傷亡雖過萬,但大多隻是受傷而非陣亡。”
趙國竟讓廉頗指揮的大軍受到重創,陣亡人數超過八萬,傷者無數,還有十餘萬被俘虜。
這樣的戰績,絲毫不遜於南陽大捷。
趙遲上將軍果然名副其實,令王賁和李信深感震撼。
趙國老將廉頗雖曾與秦軍戰神白起交手而不潰,卻在這場戰役中慘敗甚至喪命,他的犧牲成就了趙遲的威名。
暴鳶昔日為趙遲所殺,龐煖也在南陽之戰中敗於趙遲手下,他們的死亦為趙遲增色不少。
當年滅韓時,趙遲斬暴鳶、弑韓王,使世人初識這位新銳將領。
如今滅趙之後,秦帝國將誕生一位超越龐煖與廉頗的無雙上將,天下皆知。
一將功成萬骨枯,趙遲接連擊敗趙國兩大名將,殲滅兩軍,靠的是貨真價實的實力與智謀。
王賁感慨,趙遲的戰功已超其父,或許不久後秦帝國又會增添一位武安君。
此時,李信注意到戰場異常,脫口而出“趙國的胡服騎射”
。
屠睢和王賁順著他的話看向戰場,隻見秦軍潰敗,許多趙軍士卒投降,準備被押往邯鄲。
但戰場上人心叵測,部分趙軍偽裝死亡企圖逃脫。
秦軍騎兵發現欲逃趙兵,趙遲下令:投降免死,拒降或擅逃者格殺勿論。
這些趙兵注定難逃一劫,很快被秦軍騎兵捕獲並處決。
秦軍騎兵迅速追擊,彎弓射箭,毫不遲疑地取人性命。
李信目睹此景,不由感歎。
趙國的“胡服騎射”
以遠程弓箭攻擊敵人,近戰則依賴長矛肉搏,曾讓秦帝國羨慕不已,但始終未能掌握其精髓。
然而今日,李信竟見秦軍騎兵展現類似騎射功夫,大感驚訝。
屠睢笑道:“這非正宗胡服騎射。”
“不是嗎?”
李信疑惑。
“趙遲上將確實厲害,趙國騎射技藝天下無雙,連我們也沒學會。
因此在騎兵對決上,我軍稍遜一籌。”
屠睢解釋。
“趙遲上將如何做到的?僅半年就在韓國練出這樣的騎兵隊伍,實在令人欽佩。”
王賁同樣好奇。
若能解開其中奧秘,對秦軍整體戰力必有巨大提升。
“兩位將軍身為函穀關主力統帥,應知道騎射最大難題是什麼吧?”
屠睢笑著反問。
“駕馭烈馬已不易,需用雙腿穩夾馬身才能保持平衡,這對體能要求極高。
一旦拉弓射箭,力量分散,難以控製戰馬。”
王賁答道。
曾經……
秦王見識趙國胡服騎射後,立即下令函穀大營嘗試,教秦帝國騎兵學習騎射之法,期望未來能與趙國抗衡。
即便有王翦將軍親自指導,收效仍甚微。
趙國的騎射技藝得益於趙武靈王趙雍的不懈努力,曆經多次挫折方臻成熟,使趙國騎兵獨步天下。
對自幼隨侍父親的王賁來說,他深知騎射的艱難,不僅需要強健的體魄駕馭戰馬,還要有堅韌的耐力,因此能在軍中掌握騎射技能的人寥寥無幾。
長久以來,秦軍中精通騎射者均為精銳。
“確實如此。”
“這就是騎射的難點所在。”
“不過上將軍已找到解決之道。”
“完全不必耗費太多力氣,也不必像以前那樣緊緊夾住馬身。
我國所有騎兵都能做到騎射。”
屠睢語氣堅定地說。
“這究竟是如何實現的呢?”
“還請屠睢將軍指點。”
王賁迅速拱手行禮,目光滿含期待。
“二位將軍,請仔細觀察我的戰馬與你們的有何不同?”
屠睢帶著笑意指向自己的坐騎,“此馬鞍從上到下連貫一體,下方掛著個奇特之物,可我站在上麵毫無壓力,根本不用用力夾緊馬腹。”
再看看他們胯下的馬匹,除了一個墊子和韁繩外,彆無他物。
“這是何物?”
王賁驚訝地問道,手指指向那馬鞍與馬鐙。
“當年上將軍鎮守韓國時,發現我軍騎兵與趙軍存在明顯差距,於是發明了這兩件寶物。
這是馬鞍,穩固舒適且與馬背渾然一體;這是馬鐙,腳踏其上便於操控戰馬,即便雙手脫離韁繩也能自如駕馭。”
屠睢解釋道。
“有了這兩項神奇裝置,騎射便輕而易舉。”
屠睢微笑說道。
王賁與李信目光熾熱地注視著馬鞍與馬鐙,甚至下馬仔細查看。
“這樣的騎兵利器想必容易打造吧?”
王賁滿懷希望地詢問。
“當時上將軍召集全軍鐵匠,又招募許多韓地鐵匠,按照他的設計圖製作完成,有了圖紙其實並不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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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回答道。
“於是我們五萬騎兵很快配備了這兩件神器,戰力至少提升了數倍,還能輕鬆進行騎射。”
屠睢自豪地說。
“趙遲上將軍實為難得之才,不僅治軍嚴格,勇猛無敵,還發明了能極大提升我軍騎兵實力的裝備。”
王賁由衷稱讚。
“屠睢將軍,”
李信帶著疑問插話,“既然這些寶物已經鑄成,為何不向大王稟報呢?若給我們的騎兵裝上馬鐙與馬鞍,戰力定會倍增!”
屠睢尚未回應,一個年輕卻威嚴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馬鐙與馬鞍雖已製成,但未經實戰檢驗,因此未向大王彙報。
然而這次實戰證明,它們確實優於趙國的胡服騎射。
我已經草擬好奏折,準備呈交大王。”
王賁與李信轉頭望去,見到說話之人後,神情瞬間變化,眼中滿是驚異。
“這……難道是大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