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駕到。”
蒙恬表情凝重地說:“馬上就要進村了。”
“什麼?”
蒙武與夏無且神色驟變,瞪大眼睛:“大王為何突然前來?”
“這個……我也不知道。”
“而且大王沒有乘坐鑾駕,而是由一百多名禁衛護送,看起來很急切。”
“大王既然來了,咱們該如何應對?”
蒙恬麵露難色。
“未乘鑾駕,僅帶百餘禁衛,看來十分急切。”
蒙武與夏無且對視一眼,眼中隱現憂慮。
身為智者,二人很快察覺事態關鍵
“縱使防範周密,仍被察覺,這究竟是何緣故?消息從何而漏?我已將李家村重重包圍。”
蒙武滿心疑惑。
“大王治世廣布耳目,無人能瞞。
即便加強戒備,禁止外人入村,早有外來者混入,趙遲之母的信息輕而易舉便可探知。”
“對大王而言,‘冬兒’二字足以明了。”
“何況我仍在李家村與趙府,稍加思索便能猜到。”
夏無且歎息搖頭。
無論如何遮掩,在昏庸之徒或許可蒙混過關,於祖龍卻絕不可能。
“眼下該如何?”
“既然大王已知趙遲及其母之事。”
“隻怕他還知她已亡,大王他……真能承受這一切?”
蒙武語調沉重。
夏無且沉默不言。
此刻束手無策。
他深知女兒在其心中地位。
阿房死後,祖龍受創之深可想而知。
具體後果難以預料。
“是否告知趙遲?”
蒙武望向夏無且。
“不可。”
“萬萬不可。”
“不論趙遲能否接受,讓他過早暴露身份亦非好事。”
“你難道不知他對父兄積怨已久?”
夏無且急切道。
蒙武點頭讚同。
趙遲曾言要尋生父,非感恩,乃質問為何遺棄母子,為何這般冷漠。
十餘載光陰,更添怨恨。
“若知其母被豪強與權臣逼迫離家,他豈能克製?”
夏無且續道。
“確是如此。”
“趙遲看似沉穩,然觸及母與煙言,便難以冷靜。”
“此刻我們不應隻顧趙遲,更要慮及大王。”
蒙武神色嚴肅。
“蒙恬,趙遲如今在做何?”
夏無且問。
“正與兩孩童玩耍。”
蒙恬答。
“莫讓趙遲得知大王即將至。”
夏無且低聲囑咐,“你留此守村,我隨父迎大王,或結果未必如預期那般糟糕。”
蒙恬立刻應允。
夏無且引著蒙武向村口行去。
前方路漫漫,唯有直麵。
聞知趙遲母親離世,夏無且揣度祖龍會如何應對,是否會被情感壓垮。
村口處,夏無且與蒙武心懷忐忑等待,滿心憂慮。
蹄聲驟急,快馬疾馳而來。
不久,身著黑袍的祖龍策馬抵達村口。
祖龍此刻神色異常,麵容蒼白,雙目赤紅,渾身散發著難以形容的詭異氣息,仿佛承載著巨大的痛苦。
見夏無且與蒙武,祖龍眼中閃過少有的怒火。
“為何未告知我?”
祖龍嗓音沙啞,目光銳利鎖定二人。
看著祖龍憔悴的模樣,雙眼泛紅,顯是多日未眠,晝夜奔波至雍城,眼下淚痕猶存。
“大王,切莫動怒。”
“皆因我之錯。”
“阿房於您甚是重要,若讓您知曉此事,您又該如何?”
夏無且強忍淚水。
“你……”
夏無且哀傷的神情讓祖龍怒與悲交織,但想起冬兒,他稍許冷靜。
夏無且正是冬兒之父,多年尋找愛女的他,如今白發送黑發,苦痛可知。
“冬兒墳在何處?”
“後山。”
“帶我去。”
後山深處,孤墳立於寂靜中,四圍整潔無雜草,足見夏無且常來祭拜。
祖龍伏於墳前,淚如泉湧,灑於墓碑。”趙氏之妻冬兒之塚,不肖子趙遲立。”
“冬兒,你怎麼真的走了?怎麼舍得丟下我?”
他哽咽難語,“我是你的政哥哥啊……”
“尋你二十年,走遍秦帝國,誰想你竟近在咫尺,為何如此絕情?”
“現下,你的政哥哥已為王,再無人敢欺,亦無人敢辱你。
為何離去,留我獨活……”
“沒有你,這世間有何意義?”
“世人稱我祖龍為暴君,滅國征伐,然我所為皆因你。
隻盼一統天下能找到你的蹤跡,可你為何棄我而去?”
“為何?”
“你走了。”
“一統天下又有何意義?”
“活著又有何意義?”
“寧願隨你而去。”
“二十年前,你離去時,本應舍棄一切隨你同行。”
“恨啊。”
祖龍伏於墳前,緊握墓碑,聲音沙啞乾澀,似泣似訴,“當初為何不伴她到最後……”
淚如雨下,不停不止。
昔日威嚴,往昔雄心,如今俱成過往。
祖龍痛徹心扉,仿佛失去了未來與信念。
此刻,他僅是一個痛失摯愛、萬念俱灰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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