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證物證俱全,據說是在太子東宮的床底下搜出了寫著皇帝生辰八字的木偶人。如今太子已經被廢,打入了天牢。據說,太子行巫蠱之術時,被人撞破,而幫他藏匿木偶人的,正是他的同母妹妹,大乾的長公主,趙、鸞!”
這套路,也太他娘的老掉牙了。
薑星河的腦子裡,第一時間蹦出來的就是這麼一句話。
巫蠱之術?床底下搜出木偶人?
這乾國朝堂上的人都是沒長腦子嗎?還是說覺得乾國太子是個純種的傻子?
簡直要被這拙劣的宮鬥戲碼給氣笑了。
太子!那是太子!第一順位繼承人!老皇帝龍馭上賓了,他就是名正言順的新君,坐等龍椅送到屁股底下就行了。
吃飽了撐的,冒著掉腦袋的風險,去搞這種見不得光的詛咒?
這不是純純的有病嗎?圖什麼?圖死得不夠快?
能被立為太子的人,就算再蠢,也不至於蠢到這個地步。
那麼……能想到的可能性,就隻剩下一種了。
這是栽贓陷害,買通了朝堂上下一大批人的大陰謀。
能乾出這種事,還能把事情辦得這麼“人證物證俱全”的,除了太子的那幾個兄弟,還能有誰?
看來這乾國的朝堂,早就被某個藏在暗處的皇子給滲透成篩子了。
從禁軍到言官,怕是都成了人家的棋子。
嘶……
奉命來與乾國結盟,可現在該跟誰打交道?那個躺在床上隨時可能咽氣的老皇帝?還是那個藏在幕後,連臉都沒露,卻能翻雲覆雨的神秘皇子?
亦或是……
如果要找那個名正言順的太子趙玄……階下之囚。怎麼談?隔著牢門跟商量兩國結盟的大事嗎?
總不能……真得想辦法先把人從天牢裡弄出來吧?
“事發後,長公主趙鸞便從宮中離奇失蹤。現在整個乾國明麵上風平浪靜,暗地裡,所有禁軍、府兵,都在秘密搜捕這位逃亡的長公主!這是屬下花重金從一個禁軍小頭目那裡買來的……公主的畫像。”
張猛正要從懷中掏出那卷畫軸,薑星河卻連看都懶得看,直接擺了擺手。
“哎,沒必要。猜也知道,那畫像上的人,是不是跟咱們那位‘趙公子’長得一模一樣?”
張猛掏畫的手僵在了半空,滿臉錯愕。
“還是說,你覺得我跟大乾朝堂上那幫隻會用下三濫手段的殺才一樣傻?”
趙鸞……趙公子……好一個“趙公子”!
難怪了!難怪她一個“公子哥”,卻細皮嫩肉,舉止間總有股揮之不去的矜貴與戒備。
難怪聽自己大張旗鼓時會那般驚慌失措。
從邊關順手撈回來的,不是什麼小魚小蝦,而是這條被整個大乾王朝追捕的真龍!
不過,這幫人也真是廢物點心。
太子和公主是同母兄妹,長相有幾分相似再正常不過。
女扮男裝,稍微遮掩一下,隻要自己不暴露,誰能想到堂堂長公主會混在大楚的使團裡?
那些禁軍怕是把豐林鎮翻個底朝天。
也想不到目標就在眼皮子底下,招搖過市呢!
這個驚天的發現,非但沒有讓薑星河感到棘手,反而讓他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興奮。
這盤棋,越來越有意思了。
現在手裡捏著的,已經不僅僅是結盟的籌碼,更是足以顛覆乾國朝堂。
讓那個幕後黑手投鼠忌器的王牌!
“知道那人是誰就行了!”
既然要演戲,就要演全套!
既然要高調,就要高調到讓所有人都習以為常!
越是這樣揮金如土,聲勢浩大,就越像一個純粹來炫富的傻子。
鬨出的動靜越大,那個藏在暗處的皇子就越坐不住。
必然會派人來探。到那時,才是真正好戲開場的時候!
對還愣在原地的張猛一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