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印店的激光雕刻機發出蜂鳴,陳默盯著竹簡上逐漸浮現的篆體字,木屑落在他磨破的袖口上。店主老吳叼著紅塔山,鼠標在退市銳電)的k線圖上劃出殘影:“刻這‘十條血訓’有啥用?不如給財神爺磕個頭實在。”他的破電腦屏幕閃爍,滿牆的股票打印件被風扇吹得嘩嘩響,其中一張2015年的走勢圖上,趙誌剛私募產品的收益率曲線在股災前異常平滑。
“第六戒:單股倉位不過兩成。”陳默把手機壁紙換成倉位計算器,鎖屏密碼設為“”——那個讓他負債50萬的爆倉日。玻璃櫃台上,王伯筆記本的複印件邊緣泛著毛邊,被撕掉的末頁殘留“關聯交易”四個鉛筆字,像道未愈合的傷口。
“叮——”同花順彈出仁東控股002647)退市公告,陳默翻出藍鯨金融的配資合同,第七條小字像針一樣紮眼:“穿倉虧損由客戶承擔,本公司保留法律追訴權。”他想起王伯臨終前攥著的退市銳電交割單,200萬股買入價0.22元,正好是趙誌剛私募調研公告發布後的15分鐘。
老吳突然踢了踢腳邊的碎紙堆:“上個月有個穿貂的阿姨來碎材料,說老公炒st眾和002070)跳樓了,這些破紙給死人陪葬。”碎紙機卡著半張股東大會紀要,簽字頁的法人章和趙誌剛名片上的ogo分毫不差。
陳默打開通達信軟件設置強製提醒,曆史委托記錄裡跳出筆異常交易:三個月前買入江特電機002176)的ip地址,定位在趙誌剛的私募大廈。他手一抖,剛刻好的竹簡掉在打印機上,第三條戒律“早盤禁交易”被墨粉染成暗紅色,像極了他無數次在931分追漲的血虧記錄。
“靚仔,你手機響啦!”隔壁腸粉店老板娘探進頭,醬油香混著廣式普通話,“你樓道裡站著個光頭,凶神惡煞的!”視頻接通瞬間,穿花襯衫的催債光頭出現在鏡頭裡,身後是陳默老家的防盜門:“陳先生,今晚十二點前不還三十萬,老爺子的退休金賬戶我們可申請凍結了。”
營業部櫃台發來微信,小林的銷戶確認書彈出:“陳哥,融資賬戶銷戶後半年內不能開哦。”他簽完字,筆尖狠狠戳進趙誌剛的調研報告——那篇推薦他重倉中科信息)的文章,此刻在台燈下泛著詭異的光。
文印店電視突然播放財經新聞:“私募趙誌剛涉嫌操縱退市銳電被立案調查。”畫麵裡,王伯的筆記本被裝進證物袋,殘頁在鏡頭前閃過。店門口,趙誌剛的司機老金穿著阿瑪尼西裝,皮鞋沾著殯儀館的菊花瓣,扔下一個檀木盒轉身就走。
盒裡是十根帶血的金條和一本《股票作手回憶錄》,書頁間夾著張st天寶002220)股東大會入場券,座位號“vip007”正是王伯生前在營業部的專屬編號。陳默翻開書,最後一頁用紅筆寫著:“第七條血訓該加上——永不相信內幕消息。”
深夜,陳默把刻好的竹簡掛在出租屋牆上,月光照亮第八條戒律:“永不參與st股”。他摸著入場券背麵的座位圖,王伯的名字被塗改成他的身份證號,墨跡未乾。樓下突然傳來急刹車聲,穿工商製服的人正在查封藍鯨金融,光頭抱著主機箱竄進小巷,硬盤燈在夜色中明滅,像極了退市股最後的交易閃爍。
他摸出老吳給的複印件,王伯筆記本裡的“二十年守則”最後一條寫著:“牛市頂點的茅台市盈率超過30倍,記得清倉。”而此刻,他電腦屏幕上的茅台)周線圖,acd紅柱正在縮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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