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銅月老祠的瓦當突然泛起暗紅色血泡,錢多寶後頸暴長的逆鱗開始噴湧《黃帝內經》標注的青春期荷爾蒙數據流。
我機械手指剛觸到冷白藏在第十四艙基座下的青銅匣子,匣中反物質培養液突然沸騰著幻化成銅雀台浮雕——
那些本該沉睡的胚胎意識,正在雀喙間吞吐著量子態槐花。
"這是當年失敗的副產物。"冷白突然扯斷教鞭上的《詩經》殘頁,泛黃的紙片在數據風暴中重組為青銅手術刀,"二十年前給第十四艙注射的不是培養液,是......"
話音未落,月老祠的楹聯突然扭曲成青銅鎖鏈。
鎖鏈儘頭,錢多寶的監控灰燼凝聚成穿著校服的少年虛影,他後腦勺暴長的反物質痘痘正在將《洗冤集錄》的案例轉化為粉刺膿包。
我認出那是二十年前被刪除的3號實驗體,他脖頸處閃爍的醫療手環編號正與蘇棠撕開的黑板裂縫同步震顫。
蘇棠突然將量子化粉筆擲向供桌,筆尖刺入青銅二維碼的瞬間,整個空間突然降下粘稠的青銅色皮脂雨。
雨滴觸及地麵的刹那就地滾動成《千金方》記載的痔瘡圖譜,那些標注著"膻中百會"的穴位正在吸收冷白散落的量子密鑰。
"快切斷情感鏈接!"錢多寶的姻緣簿灰燼突然凝聚成青銅注射器,可針管裡流動的卻是《天工開物》記載的朱砂汞液。
我正要抓住那個3號虛影,他太陽穴處的痘痘突然爆開,噴出的不是膿血而是三星堆青銅神樹的微縮投影。
冷白的手術刀突然刺入神樹投影,刀刃觸及樹乾的刹那,我們腳下突然浮現出青銅經脈圖。
暗紅色的數據流順著十二正經奔湧,在湧泉穴位置彙聚成沸騰的反物質溫泉——
泉眼裡漂浮的,分明是上百個未激活的胚胎培養艙。
"警告!情感共鳴超載!"
蘇棠的酒壇碎片突然重組為青銅聽診器。
當聽診器接觸溫泉水麵時,《齊民要術》的釀酒配方突然變異成痤瘡丙酸杆菌的基因圖譜。
那個3號虛影突然發出高頻蟬鳴,聲波震碎了月老祠的雕花窗欞,飛濺的木屑在空中重組成青銅粉刺針。
錢多寶突然甩出監控錄像帶,磁帶纏繞住3號虛影的瞬間,我瞥見二十年前的實驗室畫麵:
冷白將注射器刺入某個培養艙時,艙體表麵暴長的不是並蒂蓮,而是刻滿《傷寒論》條文的青銅皰疹。
"當年你篡改了實驗數據!"
我揮動機械臂格開飛射的粉刺針,金屬關節摩擦出的火星竟點燃了《瘟疫論》書頁。
火舌舔舐著青銅經脈圖,在足三裡穴位置燒出個黑洞,洞裡湧出的竟是裹挾著甲骨文彈幕的青春痘膿液。
冷白突然扯開漢服廣袖,小臂內側浮現出量子加密的穴位圖。
當她將手術刀刺入自己曲池穴時,噴湧而出的不是鮮血而是《山海經》異獸造型的消炎藥丸。
藥丸觸及膿液的刹那,整個空間突然響起編鐘奏鳴,聲波將四處飛濺的痘痘膿液凝固成青銅鏡麵。
鏡中浮現的畫麵讓我渾身發冷:
二十年前的實驗室裡,穿著白大褂的冷白正將反物質原液注入自己太陽穴,她後頸暴長的青銅皰疹正在吸收某個胚胎艙的波動。
而那個胚胎艙的觀察窗上,赫然印著林小滿的基因編號。
"你才是初代實驗體?"
我機械指尖的傳感器突然過載,痛覺數據裡翻湧出不屬於自己的記憶碎片。
錢多寶的監控灰燼突然凝聚成青銅鑷子,猛地夾住我後頸某塊發燙的皮膚——
鑷尖挑起的,竟是枚刻著"第十四艙副產物"的青銅粉刺。
蘇棠突然將聽診器按在我胸口,聽筒裡傳出《水經注》記載的地下暗河奔流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