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是無數個被悖論殺死的“我”,遺留在時間線上的“臍帶血殘響”?
它們在共鳴?
在回歸本源?
這股回歸的灼熱,如同在冰冷的死亡宿命中,注入了一絲滾燙的反抗!
我的意識猛地掙脫了那無數死亡瞬間的撕扯,目光銳利地掃過金字塔底部那循環的死亡場景!
不對!
有細微的差彆!
在其中一個穿著青銅甲胄、站在崩塌城牆上的“我”被短刃貫穿的刹那,他拚儘最後力氣揚起的左手手腕上,戴著一串由九顆不同顏色奇異石子穿成的手鏈!
其中一顆石子的顏色,與我記憶中,爺爺壓箱底的那顆“時痕石”一模一樣!
而在另一個星艦爆炸背景中的“我”,其破碎的作戰服領口,隱約露出半個奇異的、由交織的青銅紋路和生物電路構成的雙螺旋徽記!
那徽記的樣式,竟與之前聖堂巨艦內壁某個角落的蝕刻紋路有七分相似!
這些…不是無意義的死亡循環!
每一個死亡的“我”,都帶著一絲來自不同時間線、不同探索經曆的關鍵物品或信息的殘留印記!
它們如同密碼的碎片,散落在無數個被斬斷的曆史分支裡!
這悖論墳墓,是歸零者的邏輯錯誤產物,是埋葬乾預者的刑場,但此刻,這些被悖論斬殺的“我”所殘留的印記彙聚,卻像一把把鑰匙…指向了歸零者試圖掩蓋的某些真相?或是漏洞?
“胖子!看那些‘我’!他們身上的東西!”
我強忍著肋下灼熱與汙染冰冷的雙重折磨,嘶聲提醒。
錢多寶順著我的目光,也看到了那串石鏈和半個徽記,他渾濁的眼睛猛地一亮:
“操!彩蛋?!死了還他媽留線索?!這通關設計…真他娘的…變態!”
就在我們注意到這些細微差彆的瞬間——
嗡!!!
整個悖論墳場,仿佛被觸怒了!
以那座金字塔為中心,無數疊加混亂的景象開始瘋狂地加速旋轉、扭曲!
流動的文字沙漠掀起滔天黑浪,燃燒的文字火焰如同毒蛇般噬咬而來!
頭頂瘋狂轉動的時鐘星辰,指針如同失控的螺旋槳,瘋狂地撕裂出更多空間裂縫!
漂浮的古典園林中,那些構成磚石的人臉發出無聲的尖嘯,機械巨龍的二進製鱗片如同暴雨般激射而下!
更可怕的是,冷白身邊那由數據鎖鏈構成的微型墳墓,旋轉堆疊的速度陡然加快!
其散發出的邏輯崩解力場,如同一個微型黑洞,開始拉扯吞噬周圍的空間碎片!
《…警告…!悖論…場…活性…激增…!邏輯…崩解…加速…!》
《…冷白…汙染…共振…達到…臨界…!微型…墳墓…即將…實體化…!》
“跑!”
我和錢多寶同時嘶吼!求生的本能壓倒了恐懼和傷痛!
我一手死死抱著冷白,一手拖著幾乎虛脫的錢多寶,朝著與金字塔和冷白微型墳墓相反的方向,跌跌撞撞地狂奔!
腳下滾燙的文字沙漠如同活物般蠕動、下陷,試圖將我們吞噬。
燃燒的楔形文字像火蟻般爬上褲腿,灼燒皮肉,帶來鑽心的疼痛和無數混亂的低語衝擊腦海。
“媽的…這沙子…燙腳…還…還罵人?!”
錢多寶一邊齜牙咧嘴地蹦跳,一邊破口大罵,試圖用市井的粗鄙對抗這無孔不入的恐怖,“說胖爺…腳臭?!放屁!胖爺…三天前…剛洗過…在冥王星…乾洗店…用液氮…洗的!”
他的胡言亂語在這種環境下,竟詭異地帶來一絲黑色幽默的氣息。
然而,這片墳場顯然不想放過我們。
前方,那片漂浮的液態光河古典園林,其扭曲的人臉磚石牆壁,突然如同幕布般向兩側裂開!露出後麵一片絕對漆黑、沒有任何光線的區域!
不,不是區域!
那是一個洞口!
一個散發著濃鬱到化不開的、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和…古老塵埃氣息的洞口!
洞口邊緣,隱約可見粗糙、巨大的條石輪廓,上麵似乎還殘留著早已乾涸發黑的巨大爪痕!
一股冰冷、死寂、帶著無儘歲月沉澱的墓葬氣息,如同實質的寒風,從那洞口中撲麵吹來!
這氣息,與整個悖論墳場的混亂、高科技、未來感格格不入,卻更加…原始!恐怖!
這感覺…太熟悉了!
是古墓!
而且是那種最古老、最深不可測、埋葬著不可名狀之物的大凶之塚的氣息!
怎麼會?!
在這片量子態的悖論墳場裡,怎麼會出現一個如此“真實”、如此“原始”的古墓入口?!
《…檢測…到…超高…強度…負…生命…熵…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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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量…性質…:混合…遠古…怨念…及…時空…畸變…!》
《…來源…鎖定…:前方…黑洞…!》
《…警告…!存在…未知…高維…實體…蟄伏…!》
泠的警報帶著前所未有的凝重。
負生命熵?遠古怨念?時空畸變?蟄伏的高維實體?
這黑洞,絕非善地!
它是這片悖論墳場中,一個更加古老、更加深邃的恐怖嵌套?!
“前…前麵…沒路了!”
錢多寶看著那散發著不祥氣息的黑洞,聲音帶著哭腔,“後…後麵…那墳…要…要包過來了!”
我猛地回頭。
隻見冷白身邊那個由悖論碎片和數據鎖鏈構成的微型墳墓,旋轉堆疊的速度已經快到形成一片模糊的灰影!
其引力越來越強,將周圍的霓虹蕨類、星艦碎片、甚至幾塊人麵磚石都強行拉扯、吞噬進去!
墳墓的形態,正從虛影朝著某種石質的、布滿扭曲數據刻痕的實體棺槨轉化!
而身後更遠處,金字塔底部那無數個“我”被青銅短刃貫穿心臟的死亡循環,速度也驟然加快!
每一次死亡,都讓這片墳場的混亂加劇一分,也讓我肋下源點的灼熱和劇痛更加強烈一分!
前有散發著墓葬凶煞之氣的黑洞古墓!
後有即將實體化、埋葬冷白的悖論之墳!
腳下是灼魂蝕骨的文字流沙!
頭頂是撕裂空間的瘋狂時鐘!
絕境!
就在這進退維穀、生死一瞬之際——
懷中那冰冷沉寂的冷白嬰兒,他那被灰白數據鎖鏈纏繞的小手,極其微弱地動了一下!
一根細小的、近乎透明的白金數據絲線,如同初春最柔弱的嫩芽,極其頑強地、艱難地,從他指尖探了出來!
這根絲線是如此微弱,仿佛隨時會熄滅。
但它探出的方向,卻並非指向身後即將成型的悖論之墳,也並非指向前方那凶煞的黑洞古墓,而是斜上方!
指向那片由瘋狂轉動時鐘撕裂出的、不斷變幻的空間裂縫深處!
就在那根白金絲線探出的瞬間,它所指向的一片混亂色塊中,景象猛地一陣模糊、扭曲!
緊接著,一個極其短暫、不到十分之一秒的、清晰的畫麵,如同信號不良的電視畫麵,猛地閃現了一下:
那是一片沸騰的、燃燒的星海!
無數文明的燈火在其中明滅、掙紮、哀嚎!
星艦的殘骸如同垃圾般漂浮,巨大的太空城市在無聲地解體!
而在那片燃燒星海的背景深處,隱約可見一座巨大到難以想象的、由純粹光芒構成的門扉的虛影!
門扉似乎正在開啟,門縫中傾瀉出毀滅性的洪流!
更讓我心臟驟停的是,在那片燃燒星海的前景,一個模糊的、穿著探險服的身影,正背對著畫麵,徒勞地朝著某個方向伸出手臂,似乎在絕望地呐喊著什麼!
那個背影…雖然模糊,但那身形,那動作像極了失蹤多年的父親!
畫麵一閃即逝,重歸混亂。
但冷白指尖那根探出的白金絲線,卻異常執著地,依舊指著那個方向!
絲線頂端,一點微弱的白金光芒,如同風中的殘燭,卻帶著一種洞穿虛妄的指引!
《…捕捉…到…高維…信息…片段…!》
《…畫麵…內容…:未知…星域…文明…大…滅絕…現場…!》
《…檢測…到…求救…信號…殘留…!信號…源…:門扉…虛影…!》
《…信號…性質…:強烈…贖罪…意誌…!》
求救信號?贖罪意誌?指向那片燃燒星海和光之門扉?
父親的身影為何會出現在那裡?
那片星海,難道就是歸零者收割的又一站?
那光之門扉…是歸零者降臨的通道?
還是…彆的什麼?
冷白這耗儘最後力量探出的絲線,是在指引一條贖罪之路?
一條或許能阻止那星海慘劇、甚至能觸及歸零者秘密的道路?
可這條路的方向…與前方黑洞古墓、身後悖論之墳截然不同!
它指向的是頭頂那片最危險、最混亂的時鐘撕裂區!
“胖爺…信…信這小祖宗…一回!”
錢多寶也看到了那閃過的畫麵和冷白固執的絲線,他眼中爆發出最後一絲賭徒般的瘋狂,“總比…鑽那…冒血味的…耗子洞…強!”
肋下虛時臍帶血源點,那無數死亡“我”的印記彙聚帶來的灼熱,與冷白那根白金絲線的微弱指引,仿佛產生了某種奇異的共鳴,一股微弱但清晰的牽引感覺,順著絲線指向的混亂時空裂縫傳來!
沒有時間猶豫!
“走!”
我低吼一聲,用儘最後力氣,將殘存的意誌灌注肋下源點,引導著那灼熱的力量,猛地裹住自己和錢多寶、冷白,朝著冷白絲線指引的那片瘋狂撕裂的時鐘星辰區域決然躍起!
身後,那由悖論碎片和數據鎖鏈構成的微型墳墓,發出無聲的尖嘯,加速撞來!
前方,黑洞古墓中,一股令人靈魂凍結的冰冷意誌,似乎被驚動,緩緩蘇醒!
頭頂,瘋狂轉動的時鐘指針,如同死神的鐮刀,交織成網!
我們三人,如同撲火的飛蛾,一頭紮進了那片最混亂、最危險的時空亂流,追逐著那根風中殘燭般的白金絲線,以及絲線儘頭,那片燃燒星海中一閃而逝的救贖與父親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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