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a】的，瞬間感受到全身被無形冰晶禁錮、思維凍結的恐怖；
選擇【b】的，則體會到身體被空間裂縫一點點撕碎的劇痛！
“啊！停下！我改投！我改投另一邊！”
無數人慘叫著在痛苦中反複橫跳，投票權重如同發瘋的指針劇烈搖擺，鏡中那片區域的景象也越發詭異和危險，在晶格化與撕裂態之間瘋狂閃變，散發出毀滅性的能量漣漪！
這根本不是乾預！
這是……獻祭！
用億萬意識的痛苦和選擇作為柴薪，喂養這麵詭異的青銅鏡，讓它去撥弄那片創世星雲的法則！
而每一次撥弄的反噬，又加倍回饋給投票者！
“泠！停下！這是自殺！”
我對著意識嘶吼，懷中的冷白身體震顫加劇，汙染鎖鏈上的青銅尖刺又伸長了幾分，幾乎要刺入我的手臂。
《…無法…終止…！通道…已被…鏡麵…及…集體…意識…海…雙向…鎖定…！》
《…唯一…出路…：完成…乾預…！引導…投票…形成…有效…結果…！》
完成乾預？
在億萬被痛苦折磨得失去理智的觀眾和一麵虎視眈眈的魔鏡之間？
鏡框之上，錢多寶那半青銅化的身軀，唯一還能動的左眼，眼珠極其艱難地轉動了一下，目光死死盯住了鏡中那片被錨定、瘋狂閃變的區域。
一個極其微弱、斷斷續續的意念，如同風中殘燭，順著我們之間殘存的連接傳來：“……光……太快了……慢……點……才……能……看清……”
光……太快了？慢……點？
錢多寶的思維混亂破碎，充滿了青銅化的僵滯，但這幾個詞，卻像一道微弱的閃電劈入我混亂的意識！
光速……常數c）……太快了？
慢下來？！
在創世的極端環境中，光速被強製降低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更穩定的能量傳遞？更緩慢的粒子運動？
更可控的規則演化？
一個近乎瘋狂的念頭，裹挾著肋下源點最後一絲源自父親的悸動，猛地炸開！
我猛地抬頭，用儘靈魂最後的力量，將意誌化作一道咆哮，沿著直播通道，狠狠撞向那億萬混亂痛苦的意識海：
“想活命的……聽好！！！”
我的聲音，混合著自身被存在剝離的劇痛、冷白汙染的侵蝕、錢多寶垂死的意念，如同受傷野獸的絕叫，瞬間壓過了無數慘嚎！
“光……太……快！！！”
“讓它……慢……下……來！！！”
“投……【a】！！！穩……住……它！！！把……那……該死……的……光……給……我……按……住！！！”
這咆哮毫無邏輯，充滿了市井的粗糲與極致的求生欲，卻像一顆投入沸騰油鍋的冰水！
那些在痛苦中反複橫跳、瀕臨崩潰的意識，被這來自“主播”的、帶著同源痛楚的瘋狂指令短暫地統一了方向！
一種盲從！
一種在毀滅風暴中抓住唯一指令的本能！
【a】！【a】！【a】！【a】！【a】！
投票權重的指針……瘋狂地……甩向【a】！
【a：89.7！！！】
嗡——！！！
青銅鏡麵爆發出刺目的灰白光芒！
鏡中那片被錨定的區域，劇烈波動的光速常數c）被一股無形的、集合了億萬痛苦意誌的力量，狠狠地……向下壓製！s→299,792,400s→299,792,000s……
數值在狂跌！
鏡中景象瞬間凝固！
那片區域的狂暴粒子流驟然遲緩！
如同被投入了宇宙級的粘稠膠水！
粒子碰撞湮滅的光芒被拉長成緩慢流淌的光帶！
剛剛被撕開的空間裂縫如同慢鏡頭般緩緩彌合！
一種詭異的、令人窒息的秩序感，開始在這片被強行降速的區域彌漫！
成功了？
不！
就在光速被強行壓製到某個臨界點的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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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片區域的中心，被降速的光線緩慢交織之處空間無聲地塌陷了！
不是黑洞的吞噬！
而是……凝結！
一種絕對透明、絕對光滑、散發著冰冷理性光澤的晶體，憑空生長出來！
它像一塊巨大無比的空間水晶！其內部，光線以被強行降低的速度，緩慢、精準、一絲不苟地折射、反射，勾勒出無比繁複、冰冷、完美的幾何光路！
更可怕的是，在這塊巨大空間水晶的核心，光線交彙最密集之處一個模糊的虛影，正在由純粹的光路編織成型！
那虛影沒有固定形態，時而像一把絕對公正的天平，時而像一條首尾相銜的銜尾蛇，時而又像一本寫滿冰冷公式的巨書！
它散發著一種超越物理法則的壓迫感！一種對“概念”本身的絕對支配力！
《…警告…！警告…！》
《…檢測…到…超高…維度…概念…實體…雛形…！》
《…實體…性質…：因果律…具象化…！》
《…生成…誘因…：物理常數…c）…被…強行…壓製…至…邏輯…奇點…閾值…！》
因果律……具象化？！
我們強行降低光速的乾預，非但沒有帶來穩定，反而觸碰了某種禁忌的底線！
在這片創世與滅世的夾縫中，孕育出了一個以規則為食的概念怪物！
鏡框之上，錢多寶那僅存的左眼，瞳孔中倒映著水晶核心那緩緩成型的恐怖虛影，最後一絲生命的光澤徹底凝固。
他半青銅化的嘴角，似乎極其微弱地向上扯動了一下凝固成一個荒誕的嘲弄。
仿佛在說：瞧，胖爺就說……光太快了……不好……這下……搞出……大麻煩了吧……
而鏡中，那因果律的雛形虛影，似乎感應到了鏡外我們的注視，它那由光路構成的無形“視線”緩緩地掃了過來……
一種被“規則”本身鎖定的致命寒意，瞬間凍結了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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