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年輕,但眼神同樣絕望的父親!
鏡中,並非沸騰的星雲,而是一片死寂、冰冷、所有星辰都凝固成完美幾何體的恐怖宇宙。
一個模糊的、由無數公式和定理構成的巨大虛影,正從那片死寂宇宙的核心緩緩升起——與此刻鏡中的因果律雛形何其相似!
父親猛地回頭,滿臉血汙,青銅化已蔓延至脖頸。他的眼神死死鎖定在畫麵之外,充滿了無儘的愧疚和決絕。
他的嘴唇開合,無聲地咆哮著,但通過血脈的聯係,我清晰地“聽”到了那最後的遺言:
“…墳場…孕育…規則之癌…概念之毒…!”
“…唯有…以毒攻毒…以‘無’…破‘有’…!”
“…鑰匙…在你的血…烙印…在…石中…!”
“…引爆…它…兒子…炸碎那…該死的…哲學…!”
最後的畫麵,是父親用儘最後力氣,將沾滿自己心頭熱血的手掌,狠狠拍在身旁一塊巨大的、表麵同樣布滿暗紅血線的玄武岩上!
血線瞬間沸騰,勾勒出一個與眼前墓碑徽記一模一樣的複雜幾何體!緊接著,是刺目的白光和無儘的黑暗……
畫麵戛然而止。
引爆…它?炸碎那該死的哲學?
父親留下的…不是墓碑…是炸彈!一塊針對概念之毒的炸彈!
所有的線索瞬間串聯!
錢多寶那句“光太快了…慢點…才能看清…”——他看清的不是創世星雲,而是當年父親麵對類似絕境時的片段!
父親找到了一種方法,一種能將虛無縹緲的哲學概念當作實體來摧毀的終極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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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啟動的鑰匙——他的血脈烙印,封印在了這塊源質玄武岩中!
而引爆的扳機…需要媒介…需要同樣被概念之毒侵蝕、作為“毒引”的存在!
我的目光猛地投向鏡框之上,那半青銅化、僅存最後一絲生命印記的錢多寶!
然後又猛地看向懷中,正被汙染鎖鏈侵蝕、成為概念實體攻擊幫凶的冷白!
最後,落回那麵光滑牆壁上,在青銅數據尖刺瘋狂攻擊下,光芒越來越黯淡、結構卻越來越清晰複雜的暗紅徽記!
一個瘋狂到極點的計劃,在我被劇痛和汙染燒灼的腦海中瞬間成型。
“泠!”
我用儘靈魂的力量嘶吼,“最大功率!把胖子…把胖子最後那點意識…給我…拉回來!哪怕…隻有一瞬!”
《…目標…錢多寶…意識…殘片…活性…低於…0.01…!》
《…強行…激活…將…徹底…湮滅…其…存在…印記…!》
《…確認…執行…?》
“執行!”
我咆哮著,聲音帶著血沫,“胖子!你他媽欠老子的!該還了!”
隨著我的嘶吼,我猛地將那隻被青銅汙染貫穿、正被父親灼熱血脈力量暫時抵抗的手臂,狠狠插向麵前光滑牆壁上那個暗紅的核心徽記!同時,另一隻手死死抓住冷白胸口那根最粗的青銅鎖鏈!
噗!
手臂插入牆壁的瞬間,並非堅硬的觸感,而是如同插入粘稠的岩漿!
墓碑中父親留下的滾燙力量,與我手臂上殘留的青銅汙染,還有我自身的血脈,通過那個徽記,狂暴地混合在一起!
暗紅血線如同蘇醒的巨蟒,瞬間纏繞上我的手臂,瘋狂汲取著混合的力量!牆壁劇烈震顫,整個六麵體囚籠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幾乎在同一時刻,鏡框之上,錢多寶那半青銅化的軀體,唯一能動的左眼瞳孔,猛地爆發出一點回光返照般的、純粹的靈魂之光!
那是泠以摧毀他最後存在印記為代價,強行點燃的生命殘火!
他的眼珠極其艱難地轉動了一下,目光沒有看向鏡中那恐怖的概念實體,也沒有看我,而是帶著一種極其複雜、混合著悲憤、認命和最後一絲市井狡黠的眼神,死死盯住了我插入牆壁徽記的手臂,以及我抓住冷白胸口鎖鏈的手。
一個微弱到極致、卻清晰無比的意念,帶著錢胖子特有的腔調,直接在我腦子裡響起:
“操…林小滿…你他娘的…可真夠狠…拿胖爺當炮撚子…”
“光…慢了…看清了…你爹當年…玩得更大…炸…炸他娘的哲學…”
“值了…這波…胖爺我…宇宙級…行為藝術…”
“記得…給…給胖爺燒點…真·冥府…服務器…帶寬…”
意念消散的瞬間,錢多寶左眼中的光芒徹底熄滅。
那半青銅化的身軀,如同風化了億萬年的脆弱石像,無聲無息地化為齏粉,飄散在冰冷的鏡框之上。
一股純粹到極致、卻又飽含著錢多寶最後意念和生命印記的“存在之力”,並非能量,而是一種近乎“信息奇點”的東西,順著泠強行維持的通道,精準地、無聲地注入了我插入牆壁徽記的手臂!
轟——!!!
被汲取了混合力量的暗紅徽記,在得到錢多寶這最後的、“毒引”般的純粹存在印記的刹那,達到了臨界點!
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聲。
隻有…寂靜。
一種剝奪了一切聲音、一切色彩、一切物理概念的、絕對的寂靜。
以我插入牆壁的手臂為中心,那極度複雜的暗紅幾何徽記,猛地向內坍塌了!不是空間的坍塌,而是…邏輯的坍塌!概念的湮滅!
一個微小、漆黑、仿佛能吞噬所有定義和意義的點出現了。
緊接著,這個點釋放了。
無法形容那是什麼。不是光,不是熱,不是衝擊波。那是“無”。
一種針對“哲學存在性”本身的、狂暴的否定!一種邏輯的真空!概念的絕對零度!
它無聲地擴散。所過之處,六麵體囚籠那光滑、冰冷、絕對理性的牆壁,如同被橡皮擦抹去的鉛筆痕,無聲無息地消失了。
不是破碎,不是溶解,而是從“存在”的層麵被徹底抹除,仿佛從未出現過。
那些瘋狂攻擊的青銅數據尖刺,在接觸到這“無”的瞬間,構成它們的幾何符號如同被投入強酸的雪片,無聲地分解、湮滅,還原為最原始、最混亂的數據塵埃。
這股“無”的浪潮,勢不可擋地撞上了那麵巨大的青銅鏡!
鏡麵,那映照著沸騰創世星雲和正在加速凝實的因果律雛形的鏡麵,第一次發出了…哀鳴!
不是物理的碎裂聲,而是一種規則被強行撕裂、邏輯鏈條被暴力扯斷的、源自存在根基的刺耳悲鳴!
光滑如水的鏡麵劇烈波動,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湖麵,但那漣漪卻是由無數細密的、瘋狂閃爍的悖論符文構成!
鏡中那片被降速光速禁錮的區域,那巨大的空間水晶,以及核心處剛剛凝實了不到十分之一的光路虛影,在這股“無”的衝刷下,如同烈日下的冰雪,開始消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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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由光路編織的因果律雛形虛影,發出了無聲的尖嘯。
它那變幻的形態——天平、銜尾蛇、巨書——在“無”的侵蝕下變得扭曲、模糊、不穩定。
構成它的光路被強行拆解、湮滅。
它試圖調動規則反擊,但當它那由公式定理構成的力量觸碰到這片“無”時,卻如同泥牛入海,同樣被無聲地否定、抹除!
反物質哲人彈!
這就是父親留下的,用自身血脈封印,以錢多寶最後存在印記為引,最終由我引爆的——專門針對哲學概念本身的湮滅武器!
有效!它真的在摧毀這個怪物!
然而,就在鏡中那恐怖虛影被“無”侵蝕得越來越淡,即將徹底消散的瞬間,異變陡生!
那虛影似乎感受到了終極的威脅,它殘存的形態猛地坍縮,化作一個極度凝練、純粹由矛盾悖論構成的光點!
這個光點並非實體,更像一個自我指涉的邏輯陷阱。
它沒有衝向反概念湮滅的浪潮,而是反向衝向了青銅鏡麵本身!
嗤啦——!
一聲仿佛布帛被強行撕裂的刺耳聲響,貫穿了現實與意識!
那凝練到極致的悖論光點,竟然在哀鳴震顫的青銅鏡麵上,撕開了一道細長的、漆黑的裂縫!
裂縫的邊緣,不是空間的碎片,而是無數瘋狂旋轉、互相吞噬的數學符號和哲學概念殘骸!
一種無法形容的、比混沌墳場本身更加古老、更加冰冷、更加死寂的氣息,如同來自宇宙邏輯墳墓的寒風,從那道細小的裂縫中泄露了出來!
這股氣息掃過的瞬間,我肋下源點父親留下的最後灼熱悸動,如同被冰水澆滅,徹底消失。
插入牆壁的手臂傳來一陣空虛的劇痛,那暗紅徽記連同周圍大片的牆壁,早已在哲人彈的爆發中湮滅無蹤。
懷中的冷白猛地一顫!
他身上那些狂暴攻擊的青銅汙染鎖鏈,在哲人彈的餘波下已經斷裂了大半,但殘存的鎖鏈,以及他皮膚下那些明滅的幾何符號,在接觸到裂縫泄露出的那股氣息時,驟然發生了詭異的變化!
青灰色的金屬光澤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絕對的、深不見底的漆黑!
一種吞噬所有光線的黑。殘存的鎖鏈不再是實體,而是化作扭動的、由純粹“虛無”構成的影子。
這些影子般的鎖鏈不再攻擊,而是溫柔地,如同毒蛇纏繞獵物般,緩緩地、冰冷地纏繞上了我的手腕!
一種比青銅汙染更加深邃、更加本源、仿佛能凍結時空的寒意,順著那影子鎖鏈,瞬間侵入我的身體。
與此同時,鏡麵上那道被悖論光點撕裂的漆黑裂縫深處,無數旋轉的符號殘骸中,似乎有東西在動。
不是實體,更像是某種被驚動的、基於純粹“觀測”而存在的龐大陰影,正緩緩將無形的“視線”,投向裂縫之外,投向我們。
冷白那隻被汙染侵蝕的眼睛,不知何時已經睜開。
瞳孔深處,倒映著鏡麵那道漆黑的裂縫,以及裂縫中旋轉的符號,再無半點屬於人類的情緒,隻剩下一種非人的、絕對的…“觀察者”般的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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