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等你來嘛。”
劉筆笑道，指了指眼前那個密封罐子。
“情況我大致跟你說過了，東西就在那裡。”
“嗯。”
林娜在門口通過了消毒裝置，脫下了防護服。
這次她沒有開任何玩笑，連說話都很簡短。
直接帶上橡膠手套，把那罐東西來回翻動了兩下。
罐子裡的東西，似乎還迷迷糊糊地動了兩下。
幾個人圍著這東西低聲討論著。
“是活體標本。”林娜說道，“得跟安全區裡的治安局聯係，這東西怎麼流出來的才是大問題。”
林娜向劉筆和蘇姚詢問了情況，包括人是什麼樣的，有什麼特征等等，又做了一些筆錄。
差不多記了半個多小時，流程才結束。
“這個東西就由我們帶走了。”林娜有些疲憊地說道，“這玩意兒是科學院的研究項目，沒想到有人居然偷偷拿走，還要走私給13區。”
“哦……”劉筆點頭。
林娜接著說道：“這次多虧你的幫助。獎狀……你要的話，改天給你送過來吧。”
劉筆招了招手：“不管那個了，要不坐下來一起吃點？”
“不了吧，還要回去記錄……”
她餘光掃了一眼旁邊幾個人的狀態。
這是今天要交接班的同事，他們的身心狀態都已經到極限了。
“應該有半小時左右的空餘時間，歇會兒吧。”
林娜說道。
旁邊幾個人，似乎也不約而同地鬆了一口氣。
“倒杯水就行。”林娜說道。
“不急，墊墊肚子。”劉筆招手道，“鍋裡還有些土豆和饅頭，就是土豆餅已經被吃完了。”
“都好。”林娜說道。
蘇姚給幾個人都倒了一杯水，各自拿了一把水煮的樹土豆子，一個饅頭。
饅頭有鍋裡的水蒸氣熏著，倒不至於堅硬，反而有些韌性。
樹土豆子比較鬆軟，有點浸水過度的味道。
“加點醬料好了。”
劉筆去灶台上弄了一點乾料，就是香蔥末、蒜末、辣椒末和鹽的調和物。
沒什麼味道的饅頭和水煮土豆，蘸了乾料之後，口感變得更加豐富。
就好像在平平無奇的劇情當中，加了一抹煙火色彩。
林娜把土豆放在嘴裡咀嚼著，臨時趕來加班的煩躁感也消減了大半。
吃三五個樹土豆，沾點鹽。
再來半個饅頭，沾點辣椒粉。
最後一杯清水把它們全送下肚，感覺有些暖暖的。
“感謝。”林娜和另外幾個邊境局的同事說道，“多少錢？”
“太客氣了，這次不要錢。”劉筆回答。
“好。”
林娜也乾脆，她起身清點裝備，準備離開。
“緩衝區域走線的人一直有不少，如果有什麼奇怪的貨物，還請店老板幫忙注意一下。”
“走線的人不管嗎？”劉筆問道。
“九區裡麵的生存壓力有多大，我想我們都清楚。如果邊緣城區好生活的話，蘇姚就不會在這裡了，不是嗎？”
林娜蹲下來，拍了拍蘇姚的腦袋：
“好好珍惜眼前的生活。”
“嗯！”蘇姚點頭道。
林娜一邊穿著防護服，一邊說道：
“不過你也不用擔心那個家夥跑了……按你那描述，他撐死走到大峽灣區。就是沿著2333號公路往東邊80公裡，那裡是公路的儘頭。”
“大峽灣區……在實際控製區裡嗎？”
林娜笑著搖搖頭：
“那是個河穀，嚴格來說算隔離區，過了那邊，就是死區了。我們過幾天應該會有拖車過去把他們拖回來。”
林娜目光變得閃爍不定，望向遠方。
說來，最早遇到她的時候，她好像是從黃霧那邊走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