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熱的氣浪衝翻了前方的車輛,從車窗露出身體的何潤當場飛了出去。
他的鞋都掉了,看樣子是救不回來了。
兩輛改裝後的小轎車也頂不住這種衝擊波,飛起來和後麵的貨車撞在一塊,一起翻倒。
裡麵的人就更彆說了。
隻有劉筆勉強保持了安全的距離,但氣浪仍然震裂了皮卡車的玻璃。
“得去安全區換啊……”
劉筆開始盤算起自己的那堆二手貨來。
空氣裡彌漫著濃濃的瓦斯氣味。
這炸羊是在自己的肚子裡進化出了一個瓦斯爐嗎?
場上濃煙彌漫,劉筆耐心地等待著,甚至還稍微往後退了幾米。
炸羊群散了。
各處都分散著肢體,分不清哪些是人的,哪些是羊的。
兩個人從汽車燃燒的滾滾濃煙中走出,是馬健和謝飛。
“晦氣,真他媽晦氣!”馬健罵道。
看到還被燃燒的汽車壓在下麵的人,他們也沒有任何救助的動作,隻是忙亂地搜索著,是否還有可以利用的物資。
咣!
貨車車廂的兩扇門被推了開來。
裡麵走出兩人,模樣相似,看上去應該是兄弟倆。
“朱劍、朱橋!”謝飛喊道。
那兩人看上去受了點皮外傷,並不嚴重。
“店老板!”謝飛又喊道。
劉筆見狀也下車,跟著罵了幾句炸羊的詭異。
“貨車翻了,現在也沒辦法翻過來。”朱劍說道。
“把東西都搬出來。”朱橋說道。
謝飛抽了抽鼻子:“這次損失慘重……咱們……”
幾人都望向馬健。
他們的意思都很明顯:咱們都這樣了,還走嗎?
馬健緊咬著牙,最後從牙關裡蹦出兩個字:
“要走!”
他四下觀望一番,道:
“謝飛那輛破車修一修不是還能開?還有,廚子那輛車不是也能開?”
朱劍朱橋兄弟覺得不妥:
“現在人都折得差不多了,還往前去,那不是送死嗎?”
但馬健卻是冷冷道:
“現在好不容易到了這裡,半途而返,損失不都白費了嗎?”
他看大家意誌不堅定,又道:
“我說句不好聽的,現在人少了反而好辦。現在目標近在眼前,你們不想分到更多的錢嗎?”
劉筆聽話裡機鋒不對,擺手道:
“放心,我就是出來找食材的,我不分你們的錢。”
“劉師傅,你不會想走吧?”
馬健似笑非笑。
“都走到這了,就剩你的車是好的了!現在人少,繼續往前,也有你一份!你不再確認一下嗎?”
劉筆眯起眼睛。
這是被炸得急了,要開始威脅了嗎?
不過這一路下來新鮮的食材不少,驚喜不斷,劉筆也決定繼續走下去。
“沒事,你先不用急。”劉筆說道,“我去收集一些炸羊,我們接著走下去便是。”
劉筆走到前方去尋找地上的那些碎塊,耐心地把羊的碎塊和人的碎塊做區分,防止搞混了。
炸羊爆炸後,彌漫著濃鬱的沼氣味道。
它的肉也被這種味道滲透入味,完全沒有羊的那種獨特膻味。
不過肉質堅硬且富有彈性,表皮也非常的堅韌,被火烤過之後,幾乎可以拿來做防彈衣了。
劉筆選了四五塊羊腿部分的肉,一個羊頭拿來掛在正廳,便回到車旁,準備繼續前進。
他們這幫人沒甩下自己把車開走真是太好了。
還省下自己追車的力氣了。
馬健和謝飛把能用的汽油從損壞的車輛中搶救出來,還有各種雷管、rpg和槍支,甚至還有一輛六成新的摩托車。
朱劍和朱橋把謝飛那輛破車修了修,換了火花塞,勉強可以啟動。
於是馬健坐在劉筆旁邊,劉筆用皮卡車牽引著謝飛的破車,謝飛把著破車的方向盤,而朱家兩兄弟一個坐著謝飛的車,一個騎著摩托車。
幾人繼續向前進發。
開了差不多十幾分鐘,遠方的霧氣中漸漸出現了另一個龐大的剪影。
看到那影子,打野隊的幾個人都歡呼起來,仿佛忘記了剛才的驚險。
“看!那就是前文明的廢墟!我們路找對了!我們發財了!”
馬健喊道,又用大拇指測量著距離。
“開足馬力,一小時以內我們就能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