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筆走近那株植物,小心翼翼地割下兩個果實。
果實沒有爆炸,也沒有發生什麼飛起來的情況,這讓劉筆感覺有些詫異。
這大樓裡的植物還真是都有夠聽話的?
特彆是生長在這辦公室裡麵的,居然這麼守紀律?
他拿著兩個石瓣橘就從屋裡走了出來。
想要打開這個果實,卻發現了其他的麻煩。
這東西……好像比想象中來得硬?
兩個拳頭那麼大的果實,卻散發著金屬的光澤,疑似電路板吃得有點多了。
無論是剔骨尖刀,還是扳手鐵錘,都拿這個果子沒有任何辦法。
他用刀頂著果實,狠狠一砸。
鐵瓣橘的外殼掉下來了一塊,刀口居然也崩掉了一塊。
劉筆拿起兩個鐵瓣橘,放在手裡,兩相碰撞,發出當當當的響聲。
“……”
這都是什麼東西!
劉筆抱起旁邊的石塊,對著鐵瓣橘狠狠敲打,砸了大概七八下,那鐵瓣橘的外殼,終於綻開了裂紋。
劉筆抓起鐵板橘,低吼一聲,把這該死的橘子掰了開來。
精油般的柑橘香氣擴散開來,有點像佛手柑一樣,卻比佛手柑還要更加奔放一點。
裡麵的果肉相對於外殼來說,要軟很多。
去除石瓣橘的種子,劉筆拆了兩顆子彈,把槍藥撒在石瓣橘上,用噴槍點燃。
受熱之後,果肉的第二層外皮綻開,露出了像橘子那樣的果瓣。
果瓣並非橘紅色,也許是花青素的含量較高,呈現出一種有些神秘的青藍色。
【清水衝洗乾淨,再使用含辣椒素的噴劑均勻塗抹。靜置兩分鐘左右,再用石灰水洗淨辣味。】
劉筆照做,不一會兒,青藍色的橘瓣像花朵般盛放在他的麵前,神秘且誘人,散發出獨特的香氣。
劉筆拿起一塊,細細咀嚼。
沒有任何想象中的味道。
甚至沒有任何的甜味。
一入口,就是非常激烈的酸澀滋味,這種酸澀迅速擴張至舌尖,和舌尖那強烈的苦味交相輝映。
堅硬、難嚼、腮幫子肌肉要不斷發力。
但與此同時,難以置信的芳香也從口腔直衝上鼻腔,在炎熱天氣中昏昏欲睡的腦子,仿佛一下子吸了碳泵一般,一哆嗦就精神了起來。
非常濃烈的柑橘香氣,好像在嘴裡放了精油一般。
不得不承認,這或許就是柑橘屬植物的特長。
哪怕在這樣的世界裡,它也能帶著一身香味。
也無怪乎是雜交最多的植物屬種之一了。
但嚼著嚼著,口腔裡竟然產生了奇妙的回甘,有點像橄欖,又有點像餘甘果。
但無論是橄欖還是餘甘果,都無法產生如此強大的芳香!
“這會是長途司機的超級口香糖。”
劉筆心想。
他很快就有了主意。
這玩意兒,泡茶絕對好喝。
外麵的飛蠶群還沒有散去,食材也多,乾脆就在這裡飽餐一頓,稍作休息,為接下來的長途跋涉做一點準備。
皮卡車後鬥放著這兩天收集的食物。
有菌石,有炸羊,有沙蛹。
有沙蟲的兩片腹部肉,還有掛在那上麵的一些飛蠶。
劉筆先把烤架擺開,拿出備在車上的一些木炭。
把每一頓飯當成人生中的最後一頓,這樣吃起來才不會不消化。
用尖刀挑開沙蛹,刮去多餘的菌團,用石灰水衝洗乾淨,放在木炭燒熱的烤架上。
把飛蠶的翅膀除去,去掉頭部,小心翼翼地拆下胸骨,然後用力一扯,可以連同外骨骼和內臟扯掉,隻留下像奶糖般乳白濃鬱的腹部肉。
衝洗掉腹部多餘的菌絲,再把飛蠶用自己帶來的鐵簽子串好,同樣放在烤架之上。
菌石放了一天,看上去已經不是特彆新鮮。
劉筆把外側已經被侵染的部分切掉,留下中間偏紅灰色的部分,這些是可以食用的部分。
扔進燒堿溶液當中浸泡,找到炸羊的一條羊腿。
炸羊不太好料理,沒有膻味,卻是一股子沼氣味兒,好像是透進了骨子裡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