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劉筆甚至沒有回去荒野飯店。
當然,這件事情已經和店裡的人說過,省得自己被當成失蹤人口處理,驚動各方勢力。
劉筆就這樣,接連在紅山上麵生活了三天。
用石珊瑚和碎石河沙修築牆體,種植薑樹和苞穀,製作門和籬笆。
閒下來就吃薑果,吃苞米,吃椒香豬,然後聽一聽山風和流水聲音。
簡直要完全忘記外麵的世界一樣。
這三天,整個營地居然初具規模,豬欄也初步建設了起來,放了幾隻豬進去。
沒有意外的話,紅山裡或許很快就會有自己的椒香豬牧群。
而劉筆也發現了石珊瑚旁邊伴生的某種蘑菇——長得太像是石塊了,以至於之前沒有發現。
這石塊菇和山下的菌石,倒是頗有相似之處。
但相比菌石,毒性稍微強一些,能讓人產生短暫的朦朧感。
當然它的作用,不隻是劉筆拿來泡酒獲取醉意的工具。
它居然能夠和脫體的辣椒樹骨瘤共生!
也就是說,未必需要椒香豬,也未必需要喂養血食。
隻要種上石塊菇,辣椒樹自然會將根係紮在石塊菇裡,健康生長!
【石塊菇有較強的再生能力,而辣椒樹需要血食,兩者因此可以共存】
【它們一個像吸血鬼,另一個卻像血庫】
【可以說是一個像夏天,一個像秋天了】
體外培養辣椒樹劉筆有經驗。
隻要能養活,後續隻需定期澆上椒香豬的尿液,讓它獲得足夠的激素,就能夠健康生長和結果了。
當然,劉筆現在還不知道,正式由於不同的培養模式,生物的類型再次出現分歧。
他將因此得到不同品種的辣椒。
數日後,眾人再次來到山上時,看到的是一副讓他們感到驚訝的田園景象。
薑樹苗和百齒苞穀整齊地排列著。
厚實的圍牆上開放著六角形的小花。
椒香豬正在慢悠悠地喝水。
營地的麵積也擴大了,房屋簡陋卻寬敞,還有一片可供活動的小場地。
劉筆坐在火堆當中,用石臼和石舂磨著淡黃色的麵粉。
“這些……全都是你乾的?”
老賀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稍微花了點功夫。”劉筆回答道。
“我們擔心你受累,結果你丫的,在山裡享受起來了?!”小隊長忍不住吐槽道。
“是挺累的,多虧了有飲食補充。”
劉筆指了指麵前的黃色粉末。
“這是百齒苞穀磨出來的麵粉,這玩意兒和土豆澱粉可不一樣,能粘在一塊。我再也不用土豆粉和著土豆泥加壓縮餅乾來做饅頭了!你們知道,這有多重要嗎?”
眾人麵麵相覷。
他們沒想到,店老板這數日不見,最關心的,居然是和麵?!
而且……他好像,居然,變得開朗了一點?
“來,先坐下,我烤幾個苞穀餅子給你們吃。”劉筆說道。
“呃,蘇姚那邊讓我帶話過來。”速遞站的藍衣大漢說道,“居民們種出了第一批土豆,正在請求荒野飯店收購。”
啊,又要回到山下去了,想起來居然有些不舍。
不過,帶著大家一起賺錢,又讓自己省力的事情,是雙贏,不能不做。
劉筆揉了揉太陽穴,想了片刻,道:
“先吃完這餐,再慢慢下山去也好。”
……
……
寬闊整潔的廚房裡,一個素白的身影正在灶台前忙碌著。
女子的頭發已高高盤起,裝在廚師帽中。
隻是那盤發的鈴鐺不曾卸下,總隨著她身體的晃動,在帽子裡“叮鈴”“叮鈴”地響著。
蘇霞抱著手臂,微眯著眼。
眼前的飯鍋發出一聲清脆的叮響,她急忙拿起湯勺,品嘗其中味道,隨後神色中閃過一絲喜悅。
“這味道,一定能用!我要拿給爸爸和媽媽品嘗!”
她歡快地跑到廚房外邊去,頭上叮鈴鈴地響著。
“張爺爺!張爺爺!快看這湯!”
廚房外的客廳采用了極簡的裝修風格,加上她家本來就是獨棟彆墅,更顯得整間房屋的空曠。
張爺爺是她家中乾了多年的傭人,似乎是她的某個遠方親戚,但蘇霞大小姐記不清了。
每天有無數人會試圖攀上她的交情,證明他們之間的親友關係。
哪怕蘇霞知道十之八九,也無法完全掌握微末。
隻是她的父母太忙,平日裡,竟是這位老傭人陪她最多。
“張爺爺,我爸媽今天有空嗎?”
“蘇小姐,您的父親中午還有公事,晚上有一個講座需要參加。您的母親上午剛剛陪圈裡人遊覽花園,後續還有一個慈善晚宴……請您……”
“我理解。”蘇霞眼裡的光芒暗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