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紹在失去平原之後,一直耿耿於懷。
冀州,鄴城。
袁紹背負著雙手,穩穩地站立在城樓之上,他的身影在晨曦中顯得格外高大而威嚴。然而,他那陰沉的目光卻始終凝視著東南方向,仿佛那裡隱藏著什麼讓他極為憤恨的東西。
那個方向,正是平原郡所在之處。曾經,這片土地是袁紹的屬地,是他統治下的一部分。然而,如今它卻被一個名叫劉備的人所占據。
“劉備……”袁紹的口中緩緩吐出這個名字,仿佛帶著無儘的鄙夷和憤恨,“區區一個織席販履之徒,竟然也敢竊據我冀州之地!”
他的聲音低沉而冰冷,其中蘊含的怒意讓人不寒而栗。袁紹緊緊地捏著自己的指節,由於過度用力,指節已經開始泛白。
站在袁紹身旁的謀士郭圖,敏銳地察覺到了主公的情緒變化。他稍稍上前一步,壓低聲音說道:“主公,如今吳權與公孫瓚正在激烈鏖戰,雙方都無暇顧及其他。這對於我們來說,無疑是一個收複平原的絕佳良機啊!”
袁紹的眼睛裡突然閃過一道冷冽的寒光,他毫不猶豫地下達了命令:“立刻傳訊給袁譚和淳於瓊,讓他們整頓軍隊,準備戰鬥!我將親自率領十萬大軍出征,一定要奪回平原!”
聽到袁紹的決定,逢紀心中一緊,連忙出言勸阻道:“主公,平原雖然失守,但劉備向來以仁德著稱,如果我們貿然起兵攻打他,恐怕會失去民心啊……”
然而,袁紹根本不聽逢紀的勸告,他怒不可遏地打斷了逢紀的話:“住口!平原可是冀州的門戶,怎麼能讓彆人輕易侵占呢?逢紀,你是不是和劉備有什麼交情?”
逢紀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他被袁紹的質問嚇得不敢再說話。
平原城內,氣氛異常凝重。劉備端坐在營帳之中,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仿佛被一股無形的重壓籠罩著。他手中緊握著一份軍報,由於過度的緊張,那份軍報已經被他掌心的汗水浸濕,字跡也有些模糊不清。
“袁紹起兵十萬,不日將至……”劉備低聲喃喃道,聲音中透露出無法掩飾的憂慮。他的目光凝視著遠方,似乎想要透過營帳的牆壁,看到那即將到來的洶湧敵軍。
關羽站在一旁,麵色凝重,他沉聲道:“大哥,我軍兵微將寡,實力懸殊,恐難抵擋袁紹的十萬大軍。依我之見,不如暫時避開他的鋒芒,保存實力,以待時機。”
張飛卻猛地一拍桌子,怒喝道:“避什麼避!袁紹那老賊如此囂張,簡直欺人太甚!俺老張可不怕他,定要捅他幾個透明窟窿!”
劉備無奈地搖了搖頭,歎息道:“三弟,袁紹勢力強大,我們確實不可與之硬拚。但一味逃避也非良策,必須想辦法尋求援助。”他略作思考,轉頭對簡雍說道:“簡雍,你速去北海,向孔文舉求援。孔北海為人正直,且與我有些交情,想必他不會坐視不管。”
簡雍連忙應道:“遵命,主公!我這就動身前往北海。”說罷,他匆匆收拾了一下行裝,便連夜出城,快馬加鞭地趕往北海。
北海,太守府內,氣氛凝重。孔融坐在案前,手中展開劉備的求援信,他的眉頭緊緊皺起,仿佛信中的文字給他帶來了沉重的壓力。
“玄德仁德之士,今遭袁紹逼迫,吾豈能坐視?”孔融自言自語道,他的聲音中透露出對劉備的關切和對袁紹的不滿。
孔融當機立斷,下達命令:“禰衡、宗寶,率軍三萬,即刻馳援平原!”他的聲音堅定而果斷,沒有絲毫猶豫。
名士鄭玄見狀,起身拱手道:“孔北海,老朽雖不諳兵事,但願隨軍同行,以安軍心。”孔融聞言大喜,連忙說道:“有康成先生監軍,必能鼓舞士氣!”
禰衡在一旁傲然一笑,輕蔑地說道:“袁紹徒有虛名,某視之如土雞瓦狗耳!”他的話語中充滿了自信和不屑。
然而,宗寶卻麵露憂色,擔憂地說道:“袁軍勢大,恐難力敵……”他的話還未說完,禰衡便冷哼一聲,打斷道:“宗將軍若懼戰,不妨留守北海!”禰衡的話語尖銳而刺耳,讓宗寶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
宗寶怒目而視禰衡,但最終還是沒有再多說什麼。他知道此時爭論無益,隻能默默接受孔融的命令。
時光荏苒,轉瞬之間,十天已逝。這十日裡,平原城的守軍們度日如年,時刻提心吊膽地等待著袁紹大軍的到來。終於,這一天還是來臨了。
平原城外,原本空曠的原野此刻已被黑壓壓的袁軍所覆蓋,他們如洶湧的潮水一般源源不斷地湧來,那密集的陣勢讓人看了不寒而栗。袁軍的旌旗在風中獵獵作響,遮天蔽日,仿佛整個天空都被這無儘的軍旗所遮蔽。
站在城頭的劉備,麵色凝重地望著城下那密密麻麻的敵軍,心中愈發沉重。他深知袁紹此次來勢洶洶,兵力遠勝於己,而平原城的守軍數量有限,想要抵擋住這如狼似虎的袁軍,實非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