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十二年的五月,河北大地的暑氣來得格外早。乾熱的風卷著黃土掠過原野,戰馬不安地打著響鼻,士兵們的甲胄在烈日下燙得灼人。就在這樣燥熱的天氣裡,冀州大戰終於全麵爆發,各路兵馬如同棋盤上廝殺的棋子,在河間、渤海廣袤的土地上展開慘烈的搏殺。
五月初三,吳權麾下先鋒大將牽詔率領一萬精銳抵達河間國東州城下。這座扼守子牙河的要塞由袁熙部將程渙鎮守,城內駐有八千冀州軍。程渙是袁熙麾下少有的善戰之將,曾隨袁紹征戰多年,深諳守城之道。
黎明時分,晨霧尚未散儘,牽詔部將嚴綱已親率三千白馬義從發起衝鋒。這些來自幽州的精銳騎兵如同白色閃電,在朦朧的霧氣中時隱時現。程渙急令弓弩手放箭,卻見白馬騎兵突然變陣,分作三股繞城而走。
"不好!"程渙猛然醒悟,"他們要斷我糧道!"果然,嚴綱親率一千精騎直撲城西的糧倉。程渙急忙派親兵隊長率兩千人出城攔截,雙方在牙山腳下展開激戰。白馬義從的騎射功夫冠絕北地,冀州軍很快潰不成軍。程渙見勢不妙,親自披甲上陣,卻在子牙河畔被嚴綱一箭射中咽喉。
然而就在勝利在望之際,一支冷箭突然從亂軍中射出,正中嚴綱右眼。這位幽州名將悶哼一聲,手中長槍險些脫手。親兵拚死將他救回,但箭傷過重,三日後嚴綱竟在營中嘔血而亡。
就在河間戰事告一段落時,徐晃親率四萬輕裝步騎突入渤海郡。這支由幽州精銳組成的部隊行動迅捷,五日間連克浮陽、章武二縣,兵鋒直指南皮。
南皮城頭,渤海太守淳於嘉正凝神遠眺。這位年過五旬的老臣是袁紹舊將淳於瓊的族兄,雖不善征戰,卻深諳民政。在他的治理下,南皮城防堅固,糧草充足,百姓也願效死力守城。
"報——幽州軍已至城東十裡!"
淳於嘉捋須冷笑:"傳令各門嚴守,弓弩備足。我倒要看看徐晃如何破我南皮!"
徐晃初時派徐榮部試探性進攻。這位曾與呂布交過手的悍將指揮士卒架起雲梯,卻在守軍密集的箭雨下寸步難行。三次強攻,死傷逾千,連城牆都沒摸到。
軍師賈詡見狀,獻上圍城之計:"南皮城堅糧足,強攻難下。不如圍而不打,斷其外援。"徐晃從之,命大軍在城外築壘設圍。不料第五日夜,袁譚部將朱靈率一萬輕騎突襲幽州軍前營。這些青州騎兵熟悉地形,借著夜色掩護直搗中軍,燒毀糧車百餘輛。等徐晃調兵來援時,朱靈早已揚長而去。
麵對南皮僵局,賈詡在地圖前沉思良久,突然以手點向東光、潯陽二縣:"此二城乃南皮側翼,守備空虛。若取之,則可對南皮形成合圍之勢。"
徐晃恍然大悟,立即分兵兩萬,令張合取東光,趙雲攻潯陽。這一招果然擊中袁譚軟肋。東光守將聞風而逃,潯陽更是隻有千餘老弱駐守。不到三日,幽州軍就連下兩城,南皮頓時成為孤城。
袁譚在府中急得團團轉。他手中雖有五萬大軍,但多是臨時征召的郡兵。這些缺乏訓練的士卒往往十人才能抵敵一個幽州精銳。更讓他焦慮的是,曹操承諾的援軍遲遲不見蹤影。
"主公,形勢危急!"審配匆匆入內,"幽州軍若從東光南下取重合,再西進占高城,我軍退路將斷!"
袁譚一拳砸在案幾上,茶盞震落在地:"曹孟德安在?!"他此刻才驚覺,自己可能成了曹操棋局中的棄子。
在鄴城,袁尚正與郭嘉對弈。聽聞徐晃圍困南皮的消息,袁尚落子的手微微一頓:"吳權用兵竟如此犀利?"
郭嘉輕笑:"此乃賈文和之謀。不過..."他意味深長地看著棋盤,"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與此同時,許都丞相府內,曹操正與眾謀士議事。荀攸指著地圖道:"袁譚已陷入絕境,此時出兵,正當其時。"
曹操卻搖頭:"再等等。讓吳權和袁氏兄弟再多耗些時日。"
而在渤海戰場上,徐晃的大軍已對南皮形成合圍之勢。賈詡站在高崗上遠眺城池,忽然對身旁的徐晃低聲道:"將軍可曾想過,為何袁譚始終按兵不動?"
徐晃聞言,眉頭緊鎖。他隱約感覺到,這場戰役的背後,似乎隱藏著更深的陰謀。五月的熱風卷著血腥味撲麵而來,冀州大地的命運,正在血與火中迎來關鍵的轉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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