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賭宋揚不會救援。"白善的聲音冷硬如鐵,"一個被主子嫌棄的降將,憑什麼為馬家賣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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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營地亮起了火把,星星點點的火光倒映在湖麵上,像是沉入水底的星辰。廖化知道爭論已經無益。他緩緩站起身,鎧甲上的水珠滾落,在沙地上留下深色的痕跡。
"至少帶上全部的近衛軍。"廖化最終說道,聲音裡帶著妥協的疲憊。
白善拍拍他的肩膀,力道大得讓鎧甲發出悶響。"放心,我不會拿弟兄們的性命開玩笑。"他轉向湖麵,聲音突然變得飄忽,"你知道為什麼春風度不過玉門關嗎?"
廖化搖頭,頭盔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因為關外是戈壁,關內是綠洲。"白善的聲音突然充滿向往,"我們來自並州,廖兄。那裡的風沙不比這裡溫柔多少。但玉門關後麵...是河西走廊,是敦煌,是水草豐美的..."
他沒有說完,但廖化明白他的意思。兩人沉默地望著湖水,各自想著心事。夜更深了,星光倒映在水麵上,被微風吹碎又重組,周而複始。
第二天黎明,當第一縷陽光刺破戈壁地平線時,白善已經整裝待發。三千精銳排列在湖畔,鎧甲和武器在晨光中閃爍著冷冽的光芒。近衛軍的旗幟在風中獵獵作響,上麵的蟒紋圖案栩栩如生,仿佛隨時會從布麵上騰躍而出。
"記住,"白善對送行的廖化最後叮囑,"無論收到什麼消息,都堅守沙頭城。張將軍的大軍最遲五日後到達。"
廖化鄭重地點頭,臉上的皺紋在晨光中顯得更深。"願將軍旗開得勝。"
白善笑了笑,那笑容在朝陽下顯得格外鋒利。他轉向部隊,舉起佩劍——劍身在陽光下劃出一道耀眼的弧線。"出發!"
馬蹄聲如雷,揚起一片沙塵。廖化站在原地,看著部隊逐漸遠去,變成戈壁地平線上的一串黑點。他感到一陣莫名的心悸,仿佛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被自己忽略了。但當他回頭看向平靜的西海湖麵時,那種感覺又消失了。
"宋揚..."廖化低聲念著這個名字,總覺得其中有什麼關鍵信息自己沒能抓住。但陽光越來越強烈,照得他睜不開眼,思緒也隨之模糊起來。
與此同時,白善率領部隊沿著乾涸的河床向北疾行。隨著海拔的升高,空氣變得越來越乾燥,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吸入了一把細小的刀片。白善眯起眼睛,望向遠處隱約可見的山脈輪廓——那裡,玉門關就像一顆釘子,牢牢地釘在河西走廊的咽喉要道上。
"加快速度!"白善對傳令兵喊道,"務必在日落前趕到關外十裡處!"
戰馬嘶鳴,蹄聲如鼓。白善的心跳隨著行軍節奏加快,腦海中不斷浮現出玉門關的防禦圖——那是出發前向導老趙用木棍在沙地上畫出的簡圖:高聳的城牆,狹窄的關門,以及...疏勒城方向的援軍路線。
"將軍,"親兵隊長策馬靠近,聲音壓得很低,"探馬來報,疏勒城近日有兵馬調動的跡象。"
白善的眉頭幾不可察地皺了一下。"宋揚的部隊?"
"不確定。但城頭的旗幟換了樣式。"
白善沒有立即回應。他抬頭看了看太陽的位置,計算著剩餘的路程和時間。戈壁上的熱浪開始蒸騰,遠處的景物在熱氣中扭曲變形,如同水中的倒影。
"繼續前進。"他最終說道,聲音裡沒有絲毫猶豫,"按原計劃行事。"
部隊繼續向前,馬蹄揚起的塵土在身後形成一條長長的尾巴,像是一條蠕動的黃蛇。白善的思緒卻已經飛到了玉門關的城牆上——那裡,成宜是否已經得到了風聲?宋揚真的會坐視不理嗎?
這些問題在他腦海中盤旋,但隨著距離玉門關越來越近,它們逐漸被一種奇特的平靜所取代。白善想起小時候在並州獵狼的經曆——最危險的不是正麵交鋒,而是等待出擊的那一刻。
而現在,他就是那隻潛伏在戈壁中的狼,而玉門關,就是他的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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