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裡,吳權和甘寧等人一同趕往東海水寨。到了水寨之後,甘寧馬不停蹄,日夜操練水軍,龐統則忙著調配糧草物資。吳權時常親臨視察,給予指導。
這日傍晚,甘寧正在碼頭督導戰船修葺,見龐統踱步而來。
"軍師來得正好。"甘寧指著正在維修的戰船,"這些船隻多年失修,恐怕難以遠航夷州。"
龐統細細察看船體,道:"老朽已從渤海請來數十船匠,不日即可抵達。都督不必過於憂慮。"
甘寧歎道:"若非軍師周到,我幾乎忘了船隻修葺之事。說來慚愧,我雖擅長水戰,於這些後勤雜務卻是不甚精通。"
龐統笑道:"都督過謙了。各有所長,老朽不過儘本分而已。"
二人正說話間,忽見一騎快馬奔來,馬上士兵滾鞍下馬,氣喘籲籲地遞上一封密信:"稟都督、軍師,夷州有消息傳來!"
甘寧急忙展開密信,越看眉頭皺得越緊。
"怎麼了?"龐統問道。
甘寧將信遞給龐統:"曲阿在夷州大肆擴軍,現已擁兵三萬,戰船百餘艘。看來...他是不打算歸降了。"
龐統細細閱信,卻不慌不忙:"未必如此。曲阿若真有心反叛,早就該自立為候了,何苦屈居夷州蠻荒之地?老朽看來,他這是在待價而沽。"
甘寧恍然大悟:"軍師的意思是..."
"他是在等陛下開出的條件。"龐統微笑道,"況且,夷州孤懸海外,若無後方支援,縱有十萬大軍也難以長久。曲阿是聰明人,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
次日朝會上,甘寧和龐統將夷州情況稟報吳權。
吳權聽罷,不怒反笑:"好個曲阿!這是在跟朕討價還價呢。"
龐統躬身道:"陛下明鑒。老朽以為,不妨許以高官厚祿,且明確夷州仍由他鎮守。如此,曲阿必降。"
吳權沉吟道:"但若許以過高權位,恐將來尾大不掉。"
甘寧建言:"末將願親往夷州,當麵與曲阿交涉。若他誠心歸降,便許以水軍左都督之職;若懷二心..."甘寧眼中閃過厲色,"末將必取其首級!"
吳權與龐統對視一眼,緩緩點頭:"既然如此,就有勞都督與軍師走一遭了。切記,若能不戰而屈人之兵,方為上策。"
十月初,東海口岸戰船雲集,旌旗蔽空。一百五十餘艘戰船整齊排列,三萬水軍整裝待發。
甘寧站在主艦船頭,望著眼前壯觀的景象,不禁心潮澎湃。他轉身對身旁的龐統道:"軍師,此行前往夷州,吉凶未卜啊。"
龐統撫須微笑:"都督放心。老夜觀天象,見紫氣東來,此行必是吉兆。"
號角長鳴,戰船緩緩駛離港口。吳權站在望台上,目送艦隊漸行漸遠,喃喃自語:"但願天佑北漢..."
海浪拍打著船身,甘寧站在船頭,任海風吹拂麵龐。他心中既有即將麵臨挑戰的緊張,也有施展抱負的興奮。
龐統悄悄來到他身邊:"都督在擔憂曲阿之事?"
甘寧點頭:"曲阿勇武非凡,若真動起手來,勝負難料。"
龐統笑道:"都督可知,老朽與曲阿曾有數麵之緣。此人雖傲,卻重信義。隻要陛下許以重任,必能得其效忠。"
甘寧驚訝道:"軍師竟認識曲阿?"
"多年前在荊州有過交往。"龐統眼中閃過回憶的神色,"那時他還隻是個水軍校尉,但已顯露出非凡才能。"
艦隊在海上航行了數日,夷州的輪廓終於出現在地平線上。甘寧命令艦隊在距離夷州東岸十裡處下錨停泊,派出一艘小船先行前往通報。
不久,小船帶回消息:曲阿同意會麵,但隻許甘寧和龐統帶十名隨從上岸。
副將陽群勸阻道:"都督、軍師,此恐是鴻門宴,不可輕往啊!"
管虎也道:"不如讓我率一隊精兵先行上岸,確保安全後再請都督、軍師登陸。"
甘寧卻搖頭道:"既然來此招降,就當以誠相待。若顯得畏首畏尾,反倒讓曲阿小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