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間,劉世安隻覺腦中一片空白,所有的抗拒與不甘,都在這溫柔的攻勢下土崩瓦解。
一夜春宵,晨光熹微。
劉世安睜開眼,身旁的娘子正笑意盈盈地望著他,眼神中滿是繾綣。
她輕柔地撫過他淩亂的發絲,輕聲道:“彆動。”說罷,便起身取來木梳,動作輕柔又熟練地為他梳理頭發。
木梳齒間劃過頭皮,帶來酥麻的觸感,劉世安半闔著眼,享受著這份從未有過的溫柔。
娘子一邊梳,一邊用帶著笑意的聲音嗔怪:“瞧你,頭發亂得像鳥窩。”
梳妝完畢,娘子又從櫃子裡取出一匹嶄新的布料,在劉世安身上比劃著。
“過些日子該給你做身新衣裳了,總穿這舊袍子可不成。”
她眉眼彎彎,指尖靈巧地丈量尺寸,“我要給你做件最合身的長衫,讓整個村子都誇我夫君儀表堂堂。”
她說話時,嘴角噙著的笑意從未落下,仿佛將滿心的歡喜都傾注在這一針一線的計劃裡。
當劉世安踏出房門,陽光灑在身上,村民們熱情的呼喊聲便撲麵而來。
“新姑爺起來啦!”
“快來吃飯,可彆餓著!”
屠夫家中的院子裡,村民們早已圍坐成一圈,桌上擺滿了熱氣騰騰的飯菜。
眾人爭相拉著劉世安,熱情地為他介紹工作。
“新姑爺,來我家菜園子吧!活兒輕鬆,還能天天吃新鮮菜!”
“彆聽他的!來我家磨坊,包吃包住,工錢管夠!”
屠夫的夫人更是拉著他的手,滿臉堆笑:“女婿啊,來店裡幫襯幫襯,自家人,保準虧待不了你!”
劉世安有些不知所措,最後跟著一位製作油紙傘的老師傅走了。
原以為做傘是件難事,卻發現不過是簡單的糊紙、上油,沒幾天便熟練上手。
看著手中一把把漂亮的油紙傘,再摸摸兜裡日漸鼓起來的銀錢,他漸漸覺得,這樣的生活似乎也不錯。
隻是,娘子對他的熱情超乎尋常。
每當夜幕降臨,她便如饑似渴地纏著他。
在娘子的百般柔情下,他總是不由自主地沉淪其中,每日除了做傘,便是醉心於床笫之間,漸漸忘卻了進京趕考的誌向,也忽略了村子裡那些不合常理的詭異之處——那日山坡上沒有五官的牧羊人;深夜裡,娘子在燭光下縫製衣裳,銀針穿梭的速度快得令人心驚,仿佛根本不是凡人的雙手。
日子如屋簷下的雨簾,看似連綿不斷,卻在不經意間浸透了劉世安的疑慮。
每日清晨,娘子依舊會溫柔地為他梳頭,指尖撫過發間的力道恰到好處;新縫製的衣裳也如期而至,針腳細密得找不出一絲瑕疵。
可當他枕在溫柔鄉裡,望著窗外永遠朦朧的月色,心底的困惑卻愈發濃重。
這日晌午,劉世安倚在油紙傘鋪的門框上,看著村裡寥寥數人在石板路上慢悠悠地晃過。
陽光灑在青石板上,他掰著手指細細數了數,整個村子不過四五戶人家,滿打滿算十幾口人。可屠夫家的肉案天天血跡斑斑,那成堆的豬肉好似從未少過;他糊的油紙傘塞滿了庫房,卻不見有人來買;就連村頭王二的菜園子,鮮嫩的青菜一茬接一茬,卻從未見人往外運過。
“這些東西,究竟都去了哪兒?”劉世安喃喃自語,手中把玩的竹骨傘架“哢嗒”一聲折斷。
他望著斷成兩截的傘架,突然想起這些日子以來,村裡竟從未見過外人,也不見村民踏出村子半步。每日的生活就像一張循環往複的網,將所有人困在這巴掌大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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