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心作祟,劉世安決定四處探探。
他沿著布滿青苔的小路,拐進了村尾李陶匠的院子。
院裡堆滿了剛出窯的陶罐,釉色鮮亮,紋路精美,可偌大的院子卻寂靜得可怕,隻有陶輪轉動的“吱呀”聲在空蕩的院落裡回蕩。
“李叔,您這些陶器……都賣給誰啊?”劉世安伸手摸了摸一旁的陶罐,觸手冰涼。
正在拉坯的李陶匠動作猛地僵住,沾滿陶土的手在圍裙上胡亂擦了擦,眼神閃爍:“這……這……”他結結巴巴說不出話,額頭上突然沁出細密的汗珠,“我……我還有活兒沒做完!”說罷,竟丟下手中的陶坯,跌跌撞撞地衝進了裡屋,重重地關上了門。
劉世安望著緊閉的屋門,心中疑心大作。
一陣陰風吹過,院裡晾曬的陶器相互碰撞,發出清脆卻又刺耳的聲響,仿佛是某種警告。
他後退兩步,不小心踢翻了腳邊的陶盆。
陶盆碎裂的脆響在死寂的院落裡炸開,驚起牆根處蟄伏的黑貓。
那貓兒弓著背,琥珀色的眼睛直直盯著劉世安,喉間發出低低的嗚咽,仿佛在嘲笑他自不量力的試探。
劉世安望著滿地狼藉,後知後覺地發現掌心已被冷汗浸透,黏膩的感覺順著指縫漫開,竟與方才陶罐的涼意一般刺骨。
劉世安強壓下心中的不安,繼續在村裡轉悠。
不知不覺間,他走到了村子最偏僻的角落,一處雜草叢生的土坡映入眼簾。
土坡上密密麻麻地排列著一座座墳頭,褪色的紙錢在風中飄蕩,像極了一隻隻蒼白的手在揮舞。
他鬼使神差地走近,目光掃過一塊塊墓碑。
突然,他的瞳孔猛地收縮——那上麵刻著的,竟是屠夫、屠夫夫人、李陶匠……還有他那溫柔可人的娘子的名字!墓碑上的字跡雖已斑駁,但仍清晰可辨,生卒年月赫然在目,而死亡日期,竟都是多年之前!
劉世安隻覺一陣天旋地轉,雙腿發軟,險些跌坐在地。“不可能……這不可能……”他喃喃自語,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
冷汗順著脊背不停地往下淌,浸透了後背的衣衫。
劉世安驚恐地轉身,拔腿就跑,耳邊隻剩下自己慌亂的腳步聲和急促的喘息聲。
也不知跑了多久,劉世安隻覺眼前一黑,雙腿一軟,重重地摔倒在地,失去了意識。
暮色如血,將天邊的雲染得通紅。柱子緊緊攥著芽芽的手,兩人的衣衫早已沾滿了泥土和草屑。
他們已經整整一天沒有吃東西了,肚子餓得咕咕叫,雙腿像灌了鉛一樣沉重。
遠遠地,他們望見路邊有一處茶棚,熱氣騰騰的蒸籠冒著白霧,香味隨風飄來。
柱子咽了咽口水,芽芽拽著他的衣角,聲音帶著哭腔:“柱子哥,我餓……”
茶棚裡坐滿了趕路的人,桌上擺著饅頭、鹹菜和熱茶。
柱子盯著一個客人放在桌上的白麵饅頭,喉嚨不住地滾動。
他咬了咬牙,趁著那人轉身的瞬間,像隻敏捷的小老鼠般竄過去,抓起饅頭就跑。
“有小偷!抓小偷啊!”尖銳的喊叫聲劃破長空。柱子拉著芽芽在崎嶇的小路上狂奔,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和叫罵聲。
石子硌得他們的腳生疼,可他們不敢停下,隻能一個勁兒地往前跑。
不知跑了多久,他們終於把追趕的人甩開,躲進了一片小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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