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李清鳶衝上前,解下腰間布條為婆子包紮。
守衛忌憚她“血煞姬妾”的身份,罵罵咧咧地鬆開鐵鏈。
深夜,李清鳶在柴房找到蜷縮的婆子。
“您為何要幫我……”婆子聲音沙啞,眼中滿是警惕。
李清鳶將偷藏的肉乾遞過去:“我隻想知道,血煞的其他姬妾都去了哪裡?”
婆子手抖得厲害,肉乾掉在地上。
她慌忙撿起來塞進嘴裡,吞咽時發出痛苦的嗚咽:“您不該問的……那些女人,都在‘紅綃窟’……”
“紅綃窟?那是什麼地方?”李清鳶抓住婆子的肩膀。
婆子突然捂住她的嘴,眼神驚恐地望向門外。
確定無人後,才壓低聲音:“在議事廳西側,有個刻著骷髏的銅環。推開那麵牆,往下走七七四十九級台階,儘頭有扇巨大的石門……”她劇烈咳嗽起來,嘴角溢出黑血,“門後關著血煞所有玩膩的女人,還有那些生不出孩子的……”
李清鳶隻覺渾身發冷。“你告訴我……我會不會也落得那種下場?”
婆子突然劇烈顫抖,鐵鏈嘩啦作響:“彆去!石門上有血咒,擅闖者必死!……”
話音未落,柴房外傳來皮靴踏地聲。
婆子猛地推開李清鳶:“快走!就當從沒見過我!”
李清鳶躲進柴堆時,正看見血煞的獨眼掃過屋內。
他腰間骷髏串滴著血水,彎刀上還掛著碎肉。
“藏哪兒去了?”他的聲音像是從地獄傳來。
李清鳶屏住呼吸,看著血煞的黑影在牆上晃動,聽見婆子壓抑的慘叫,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當一切重歸寂靜,李清鳶從柴堆爬出。
她望著月光下的議事廳,銅環上的骷髏頭仿佛在獰笑。
血煞說過要幫她救兒子,可現在看來,這個男人恐怕比白護法更可怕。
“紅綃窟……石門……”她默念著,攥緊了拳頭。
峽穀的風卷著血腥氣撲在臉上。
李清鳶轉身走向自己的院落,門楣上的“六十二”在夜色中愈發猩紅,像是某種不祥的召喚。而她,已經決定要撕開這血色迷局的一角,哪怕前方是萬劫不複的深淵。
血色燈籠在風中搖曳,李清鳶對著銅鏡細細描繪妝容,朱紅的口脂在蒼白的唇上暈染開,宛如凝固的血痂。
她深吸一口氣,將精心準備的酒菜擺上案幾,目光落在角落那壇摻了數味安神草藥的美酒上。
夜幕降臨,血煞如約而至。
他腰間的骷髏串飾碰撞出清脆聲響,獨眼掃過屋內布置,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看來你倒是學乖了。”
李清鳶強壓下內心的厭惡,蓮步輕移,款擺腰肢迎上前去:“大人日理萬機,妾身不過略儘心意。”她纖手舉起酒盞,媚眼如絲,“這是妾身特意為大人釀的酒,還望大人賞臉。”
血煞仰頭飲儘,烈酒入喉,發出暢快的大笑。
李清鳶趁機偎依在他身旁,指尖輕挑他胸前的衣襟,柔聲道:“大人,妾身近日聽聞些傳言,說那紅綃窟神秘莫測,石門上的血咒更是厲害,不知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