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人對視一眼都出去了。
過了一會,林兵走了進來。
“九南,趙誌一切正常。”
趙九南點點頭。
“五弟還是識相的。”趙九南臉上陰險毒辣,“大哥二哥這麼折騰,真是令我頭疼啊!”
林兵低下頭去,不敢說話,趙九南的心狠超出所有人的想象。
一陣急促,刺耳的電話鈴聲在空曠的房間裡顯得格外響亮。
趙九南他極其平靜地,仿佛隻是接一個尋常的工作電話,抬手拿起了桌上的座機聽筒。
他甚至沒有看來電顯示,就已經猜到是誰了。
“喂?”他的聲音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
“趙九南!!!”聽筒裡猛地炸開一聲歇斯底裡的咆哮!那聲音因為極致的憤怒和悲痛而完全變形,正是他的父親,趙佩名!
“你做了什麼!你這個畜生!你做了什麼!!”趙佩名怒吼,咆哮!
“你殺了你的兄弟!!!”
咆哮聲穿透聽筒,在安靜的會議室裡都清晰可聞,林兵微微抬起頭甚至有些期待的看著趙九南,他從趙九南接手天地會部分事務的時候就開始跟著了。
麵對這足以讓任何人肝膽俱裂的興師問罪,趙九南的反應卻很平靜。
他甚至連眉毛都沒有動一下,聲音平穩得如同在陳述一個客觀事實:“父親,優勝劣汰,物競天擇。”
電話那頭,趙佩名似乎被兒子這種冰冷到極致的平靜噎住了。
電話這頭都能感受到他正用儘全力壓製著幾乎要衝破胸膛的暴怒。
幾秒死寂般的沉默後,趙佩名的聲音再次響起,這一次,低沉了許多,他壓製住自己的情緒。
“我的……狂兒……被你殺了……”
趙九南握著聽筒,眼神冷淡,依舊平靜,仿佛在說他隻是第一個。
“父親,我也是您的兒子,”他頓了頓,“如果死的是我你也會像現在這樣對著趙狂咆哮嗎?”
這句話,如同在趙佩名流血的傷口上又狠狠撒了一把鹽!
它不僅是在陳述事實,更像是一把冰冷的匕首,捅向趙佩名最脆弱的地方,它暗示著趙佩名的不公,暗示著趙狂的死是競爭的結果,而他趙九南,同樣是兒子,卻從未得到過同等的重視。
“你殺了趙狂還不夠嗎?!!”趙佩名壓抑的怒火終於被這句話徹底點燃,再次爆發!聲音裡的痛苦和絕望幾乎要衝破聽筒,“他已經死了!你還想怎麼樣?!!”
“不夠。”
趙九南的聲音第一次出現了變化,不再是純粹的平靜,而是帶上了一種冰冷和斬釘截鐵的。
那平靜麵容下,壓抑的瘋狂和執念終於透出鋒利的邊緣。
“遠遠不夠。”
他頓了頓,似乎在品味著趙佩名那端的痛苦和憤怒,然後,用一種近乎宣告、帶著一種扭曲的虔誠和狂熱的口吻,清晰地、一字一句地說道:
“我說過了,父親,優勝劣汰,物競天擇。”
“所以,我會清除所有障礙。”
“我會成為……”
他微微仰起頭,目光似乎穿透了天花板,聲音裡帶著一種獻祭般的瘋狂和篤定:“那個令您……驕傲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