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攤位前緩緩蹲下，目光熾熱地打量著這些物件。
倒不是單純喜歡這些象牙製品。
而是他空間裡，有著一整個象墓，千百年來積累的堆積成山的上品象牙。
他正想尋找雕刻象牙的大師，或者買些工藝精湛的成品，好回到空間裡依樣複刻，製作出更精美的象牙製品。
他先拿起擺在最邊緣的牙雕套球，湊到昏黃的燈光下細看。
這個牙雕套球直徑約十二厘米，由天然象牙精心雕琢而成。
球內套球，從大到小，由裡到外層層相套。
每一層都采用鏤空雕刻，厚薄均勻得如同丈量過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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鏤空處，雕刻著各式花紋圖案。
在燈光映照下，象牙泛出玉質的瑩潤熒光。
透過光線，可以清晰看到，每一層套球上的鏤空花紋都不相同，花鳥蟲魚栩栩如生，層層各異。
最神奇的是，每一層球體都能靈活轉動。
球形頂端，雕刻著飽滿的壽桃。
壽桃果柄處，係著一根柔軟的絲綢帶。
球的最下端，則是用紅繩編織的中國結。
輕輕一提絲綢帶，整個套球便靈動地旋轉起來，好似與壽桃果柄融為一體，奇妙至極。
趙國強的手指，輕輕摩挲著牙雕套球溫潤細膩的表麵。
突然，他的目光被攤位內側的一方鎮紙吸引。
那是一截完整的象牙橫截麵。
天然形成的“retzius線”，如同琥珀中凝固的璀璨星河。
匠人順著紋路，雕刻出雲海中翻騰的蛟龍。
龍鱗以細如發絲的陰刻線勾勒，龍睛處嵌著兩粒深褐色瑪瑙。
在煤油燈搖曳的光暈下，那龍睛仿佛有了生命，透著淩厲的凶光。
“您眼力真好！”攤主見狀，也蹲下身來。
他棉襖袖口露出半截褪色的藍布，語氣帶著幾分討好，“這可是前朝宮裡流出來的寶貝！您再瞧瞧這底座，整塊紫檀木挖的榫卯，嚴絲合縫，滴水不漏，養魚都不成問題！”
攤位角落裡，立著一個二十幾厘米高的牙雕仕女。
她廣袖垂落處，懸著一串微型編鐘。
每個鐘體不過指甲蓋大小，輕輕敲擊，卻能發出不同音調。
仕女發髻間，簪著九鳳銜珠釵。
九隻銀質鳳凰的尾羽，竟是用象牙薄片精心打磨而成。
每片尾羽都染著層次分明的朱紅，在暗處泛著如血色般妖冶的光澤。
趙國強湊近細看，發現仕女裙擺上，還綴著細小的金箔。
這些金箔巧妙地拚湊出《清明上河圖》的局部場景。
仿佛能透過雕刻的褶皺，聽見汴河上船工嘹亮的號子，看見市井間熙熙攘攘的人群。
最令人驚歎的，是一個三足鼎狀香爐。
鼎身浮雕著古樸威嚴的饕餮紋，獸口處探出半截象牙雕刻的龍首。
那龍舌竟是活動機關。攤主拿起香爐旁的銅簽，輕輕觸碰龍睛。
隻聽“哢嗒”一聲，龍舌彈出，露出中空的煙道。
瞬間，煙絲燃燒的氣息，裹挾著陳年檀香，混著煤油燈的氣味，在鬼市昏暗的夜色裡彌漫開來，如夢似幻。
看著眼前這些巧奪天工的象牙製品，趙國強想起空間裡堆積如山的象牙，心中湧起一股豪情。
他暗自決定：一定要把這些寶貝全部買回去！回到空間裡，他也要當一回技藝超群的牙雕大師，創造出驚世駭俗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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