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城牆上,夜風呼嘯著刮過臉頰,戰袍被吹得嘩啦作響。趙硯站在我身邊,眼睛一直盯著遠處那片黑壓壓的山林。
“大人,我們已經派了三隊人追。”他低聲說,“但他們動作太快,估計……”
“他們不會跑遠。”我打斷他,語氣不重,但透著一股冷意,“他們是來送信的。”
趙硯愣了一下,然後反應過來。那兩個探子根本不是來刺探軍情的,而是故意被抓,用死來傳話。這是對方設下的心理陷阱,想讓我們亂了陣腳。
“七國聯盟。”我喃喃自語,手摸著懷裡的銅牌,“終於要動了。”
趙硯沉默了一會兒:“我們現在就動手?”
我搖頭:“不急。先讓他們以為我們在慌。”
……
第二天一早,議事廳裡坐滿了人。
徐逸、陳虎、趙硯,還有幾位主將和謀士都到了。氣氛沉悶,大家都明白事態嚴重。
“昨晚的事,你們都知道了。”我掃了一圈,聲音穩當,“七國聯盟打算在秋狩大會上動手,目標是我們。”
“秋狩大會?”一個將領皺眉,“那是各國談生意講外交的地方,他們敢動刀?”
“不是動刀。”徐逸緩緩開口,“是攪局。隻要場麵一亂,各方勢力都會插手,局麵就收不住了。”
“而我們,就是首當其衝的犧牲品。”我說完,把賬本拍在桌上,“南境商會那些異常交易隻是個開始。他們的真正意圖,是拖垮我們的經濟,再配合軍事突襲,一口氣打垮我們。”
陳虎握緊拳頭:“那就讓他們嘗嘗機關獸的厲害!”
“衝動沒用。”徐逸冷靜地提醒,“我們需要的是情報,是策略。”
“我已經安排暗哨加派人手。”我說,“但這還不夠。我們要主動出擊。”
徐逸點頭:“正好我也聽到點風聲——北邊幾個小國最近頻繁接觸寒霜國,甚至有使者私下往來。”
“看來不止寒霜國。”我站起來,“這是一場風暴,正往我們頭上壓。”
趙硯低聲問:“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我看向窗外,心裡已經有了決定:“先穩住內部,同時派出使者,試探各國態度。另外,讓工坊加快機關獸的生產,軍械司也要做好戰備調整。”
陳虎一拍桌子:“總算能動真格的了!”
徐逸卻還是冷靜:“但有一點必須注意——這場風暴背後,可能有人在推波助瀾。”
“誰?”
“還不清楚。”徐逸慢慢說,“但我懷疑,朝堂上那些老狐狸,未必隻是看熱鬨。”
我點頭:“所以,我們必須比他們快一步。”
……
幾天後,南境商會的一份賬冊悄悄送到我手裡。上麵記錄了大量的異常交易,牽扯好幾個國家,有些甚至連我們都沒怎麼打過交道。
“他們在囤糧和金屬。”趙硯翻著賬冊,“數量遠遠超過正常需求。”
“這是準備打仗。”陳虎冷笑,“看來他們真當我們還是當年那個小城。”
“不。”我看著手上的數字,“他們是在準備一場大規模行動,而且……方向不止一個。”
徐逸想了想,開口:“如果這些國家真的聯手,那他們一定會挑對我們最不利的時候出手。”
“什麼時候?”
“等我們的改革進入瓶頸期。”他說,“資源緊張、人心浮動的時候。”
我歎了口氣:“時間不多了。”
這時,一名傳令官衝進議事廳:“報告!西境發現可疑人員潛入,已被抓獲!”
“帶上來。”我下令。
很快,兩名衣衫破爛的男人被押進來,臉上滿是塵土,但眼神裡透著訓練有素的狠勁。
我盯著他們:“誰派你們來的?”
一人咬牙不說話,另一人抬起頭,嘴角居然露出一絲笑。
“你以為你能撐多久?”我語氣平靜,“說出幕後的人,也許還能活命。”
那人冷笑一聲:“陸昭,你真以為你贏了?你們那點科技,不過是紙老虎。”
我眯起眼:“什麼意思?”
他沒回答,突然劇烈咳嗽起來,臉色迅速發白。
“毒!”趙硯驚叫。
我們衝過去,但已經晚了,人已經斷氣。
另一個探子嚇得臉都變了色,最終開了口:“是……是七國聯盟。他們已經在密謀……要在三個月後的秋狩大會上動手……”
“秋狩大會?”徐逸皺眉,“那是各國談貿易講外交的場合,他們想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