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生咬下最後一口肉包子,滾燙的肉汁在唇齒間迸開,濃鬱的香氣讓他滿足地眯起眼睛。他拍了拍手上的油漬,轉頭對身旁的親兵道:"去把呂將軍叫來。"聲音裡帶著掩飾不住的興奮。
帳外晨霧未散,營地裡的篝火還在劈啪作響。不多時,呂咘掀開帳簾走了進來,帶進一股清冷的晨風。她一身紅衣勁裝,手中握著方天畫戟,英氣逼人的臉上還帶著幾分倦意,顯然剛被從睡夢中叫醒。
"大清早的,什麼事?"她揉了揉眼睛,看到黎生麵前空了的蒸籠,不滿地撇嘴,"又偷吃獨食?"
黎生擦了擦嘴角的油光,笑眯眯地看著她:"你知道今天的守將是誰嗎?"他故意拖長了聲調,像在逗弄一隻炸毛的貓。
呂咘一愣,隨即翻了個白眼:"不是紀靈那廝嗎?昨天不是剛打過照麵?"她走到案幾前,抓起黎生喝剩的半碗豆漿一飲而儘。
黎生點頭:"是她沒錯,但你知道還有兩個將領也在守城嗎?"他故意停頓了一下,看著呂咘不耐煩的表情,才慢悠悠地補充道:"張燎和高橓。"
"啪"的一聲,呂咘手中的瓷碗掉在地上摔得粉碎。她的表情凝固了,眼睛瞪得溜圓,嘴唇微微顫抖:"她...她們?"
黎生滿意地看著呂咘的反應,繼續道:"昨天那些大盾兵的陣型,你不覺得眼熟嗎?"
呂咘猛地一拍大腿:"我就說!那龜甲陣的變陣方式,除了高橓那死腦筋,誰會這麼教士兵!"她的聲音因為激動而提高了八度,隨即又壓低聲音,"她們還活著?"
帳內的氣氛突然變得凝重起來。黎生站起身,走到呂咘身旁,輕輕攬住她的肩膀:"怎麼樣,現在知道我為什麼叫你來了吧?"
呂咘盯著黎生臉上的壞笑,突然恍然大悟:"你是想..."她的聲音越來越低,"讓我去策反她們?"
黎生點點頭,湊近她耳邊低聲道:"你覺得她們為什麼會投靠袁淑?"
呂咘皺眉思索,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方天畫戟的戟杆。她的思緒回到了那個血與火的白日——洛陽城破時,她被黎生俘虜,而張燎和高橓負責守衛南門。城破之後,她再也沒見過這兩人...
"她們以為我死了?"呂咘喃喃道,聲音裡帶著一絲顫抖。
黎生點頭,手指輕輕敲擊著案幾:"洛陽城破,董鐲被我帶走,想必諸侯也會傳出董鐲已死的消息,你估計也是如此,她們無路可去,自然要另尋出路。"他拍了拍呂咘的肩膀,"明天你帶三千狼騎去城下轉一圈,如果她們看到你..."
呂咘的嘴角揚起一抹冷笑,眼中閃過一絲危險的光芒:"她們會明白的。"她的手指緊緊攥住戟杆,指節發白。
黎生滿意地點頭,眼中閃過一絲狡黠:"袁淑恐怕還不知道,她手底下最精銳的陷陣營,曾經是誰的部下。"
呂咘輕哼一聲,已經開始為袁淑默哀了。她轉身走向帳門,突然停下腳步:"對了,典薇那光頭呢?"
"在夥房揉麵呢。"黎生笑道,"說是要做肉包子給將士們吃。"
在這大營中,她身為親衛統領沒啥事乾,天天就是研究怎麼給士兵們搞吃的。
呂咘搖搖頭,掀開帳簾走了出去,紅衣在晨霧中如同一團跳動的火焰。
與此同時,南陽城內燈火通明,袁淑正在府中大擺宴席,慶祝今日大勝。大殿內觥籌交錯,絲竹聲聲,侍女們端著金樽玉盞穿梭其間。
"紀將軍!今日多虧了你啊!"袁淑舉著鑲嵌寶石的金樽,笑容燦爛如花。她今天特意換上了最華貴的鳳紋錦袍,發間的金步搖隨著她的動作叮當作響。
紀靈起身抱拳,黝黑的臉上帶著幾分得意:"陛下過獎,末將不過是儘了本分。"她身上還帶著未散的血腥氣,鎧甲上的血跡也隻是草草擦拭過。
袁淑滿意地點頭,目光掃過席間眾將,忽然注意到角落裡的張燎和高橓。兩人並未像其他人那樣舉杯慶賀,而是沉默地飲酒,神色冷淡得與熱鬨的宴會格格不入。
袁淑眉頭一皺,心中不悅,故意提高聲音道:"今日諸位奮勇殺敵,朕甚是欣慰。不過嘛..."她的目光直直地落在張燎和高橓身上,塗著胭脂的唇角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有些人似乎躲在後麵,這可不好哦~"
殿內的歡笑聲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了角落裡的兩人。
高橓臉色一沉,握緊了酒杯,指節發白。她剛要起身反駁,卻被身旁的張燎一把按住手腕。
張燎微微搖頭,眼神平靜如水,示意她不要衝動。她今天依舊穿著那身樸素的皮甲,長發簡單地束在腦後,與滿殿華服形成鮮明對比。
高橓咬牙,最終還是忍了下來,仰頭灌下一大口酒,重重地將酒杯砸在桌上,發出"砰"的一聲響。她比張燎要壯實許多,濃眉大眼的麵容此刻漲得通紅。
袁淑見兩人不接話,心中更加不快,但礙於場合,也不好繼續發作,隻是冷哼一聲,轉頭繼續與其他將領談笑。她纖細的手指把玩著金樽,心想:這兩個敗軍之將,明日就派她們去打頭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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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散後,高橓終於忍不住,一拳砸在廊柱上,震得簷角的銅鈴叮咚作響:"這袁淑,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她的聲音壓得極低,卻掩不住其中的憤怒。
張燎靠在牆邊,神色依舊淡然,隻有微微收緊的下頜線暴露了她的情緒:"忍一忍,現在不是翻臉的時候。"
高橓怒道:"她算什麼東西?一個靠著家世耀武揚威的小丫頭,也配對我們指手畫腳?"她狠狠踢了一腳地上的石子,"將軍若在的話...."
話未說完,她突然頓住,眼中閃過一絲黯然。月光透過廊簷,在她剛毅的臉上投下斑駁的陰影。
張燎也沉默了下來,抬頭望向夜空中的殘月。兩人並肩走在夜色中,誰都沒有再說話。隻有巡邏士兵的腳步聲在遠處回蕩。
翌日清晨,南陽城下薄霧彌漫。
呂咘一襲紅衣,騎著赤兔馬,率領三千狼騎緩緩逼近城門。她今天特意換上了當年在洛陽時的裝束,甚至讓親兵把那麵殘破的"呂"字旗也找了出來。
"停。"她抬手示意,三千鐵騎齊刷刷地停下,馬蹄揚起的塵土緩緩飄散。她獨自策馬向前,方天畫戟斜指城頭,清亮的聲音穿透晨霧:
"張燎!高橓!"
"故人來訪,不出來見一麵嗎?"
城頭上的守軍一陣騷動。很快,兩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垛口後。張燎的手緊緊抓住城牆磚石,指節發白;高橓則瞪大了眼睛,嘴唇顫抖著,卻說不出話來。
呂咘摘下頭盔,讓晨風吹散她的長發。她看著城頭上那兩個呆若木雞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久違的、真心的笑容。
這一刻,她仿佛又回到了那個並肩作戰的歲月。而城上的兩人,眼中已經泛起了淚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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