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下,老爺子被蕭辰宴和蕭瑞棠推到後花園曬太陽。老太爺拿著一張照片,上麵是簡潼穿著一身白色職業裝戴著金絲邊框的眼鏡,正神態專注地盯著前方。
“嗯,是不錯,小家碧玉的模樣,眼神卻清澈透亮。”老爺子點點頭,將照片交還給蕭辰宴。這是上次拍賣會上,蕭辰宴的下屬悄悄拍的。
“是,她的眼神很特彆。”蕭辰宴想起那雙眼睛,對他沒有半分討好甚至疏離地眼神,很特彆。
“那孩子現在在哪?”老爺子問。
“在康明,她在自己的律所裡上班。”蕭辰宴目前知道得不多。
“那你還不快去?我還想活著見到你的孩子出生。”老爺子性子挺急。
“爺爺,您一定會壽比南山的。”蕭辰宴及時安慰道。
“快去吧,那麼好的孩子說不定一堆人盯著,你去晚了,就沒有你什麼事了。”老爺子再次催促道。
“可我,不放心你。”蕭辰宴很為難。
“那就都去呀,反正我有很多年沒有回國了。”老爺子出走了一百年,這一百年,世界飛速發展!
“太爺爺,您的身體,奔波勞累怕是不妥的。”蕭瑞棠接收到蕭辰宴的信號,趕緊勸慰道。
“我這把老骨頭既然今天還能坐起來,相信明天就能站起來。你去安排,我們儘快回上海,下個月我就在上海過生日,你最好把人帶回來參加,要不然你也彆回來了!”老爺子三兩下敲定了此事,蕭辰宴和蕭瑞棠立即開始著手實施。
蕭家在上海也有座莊園,麵積不太大,跟獅城的城堡比起來小了許多。但即便如此,那座莊園也是占地二百畝,建築麵積三千多平米。
上上下下這麼多人,要一下子全部安排到國內,屬實還有點棘手。可最重要的管家和醫生,蕭辰宴將他們安排在了第一批,乘坐私人飛機前往上海。
“阿宴,你對那位簡律師了解多少啊?”飛機上,老爺子的狀態很不錯。
“對了,上次我已經拿到資料了,我先看看。”蕭辰宴最近太忙,已經過去半個月了才想起這麼檔子事。
“大哥,你去後麵看吧,我陪太爺爺說會兒話。”蕭瑞棠的提醒很奇怪,可蕭辰宴還是聽了進去。
半個小時後,蕭辰宴終於明白蕭瑞棠的用意,他的心情很沉重,如果讓太爺爺看出來,他不免要問上一嘴。可簡潼從小的經曆那般曲折,又何苦再讓太爺爺難過一遍呢?
雪茄味道飄蕩起來,指間纏繞著化不開的濃霧,像現在蕭辰宴的心情一樣傷懷。短短十年的時間,簡潼失去了自己的母親,姐姐,孩子和丈夫,她甚至輕生過……也是,但凡一個有血有肉的正常人,遇到她那樣的事怎麼會不崩潰?不過2018年有大半年的空白,說是在人在加州,也不知道在那乾什麼。不過回來之後就跟李成瀚結了婚,隻是你還沒辦婚禮,她就成了寡婦。
好在李家對她還算不薄,李成瀚留下了所有遺產,李夫人也是。蕭辰宴抽著煙,還在繼續翻看這兩年的事跡。
她拿到律師資格證之後,每年都把自己打官司掙來的傭金捐了,還有一部分錢款應該是一筆利息,來自她親生父親留下的。真是個好心人!
這兩年她拚命工作,每天平均工作時長超過12個小時,嘔心瀝血,撐起了李家大半邊天。隻是最近才獲得李建的認可,將律所的寶貴徽章送到她手裡。
她從不參加任何形式的聚會和宴席,有人邀請也隻是帶個禮,她把自己封閉在自己的世界裡,除了必須要做的事,她隻熱愛或者是專心於她的工作……
“大哥,看完了嗎?”蕭瑞棠適時出現。
“嗯。”煙灰缸裡,雪茄煙蒂已經是第三根了。
“怎麼樣?有信心嗎?”蕭瑞棠問。
“這樣的人,怎麼追啊。”蕭辰宴似乎在自言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