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嗎?會是他嗎?不過怎麼可能呢?難道是因為他的忌日快到了,所以出現了幻覺?簡潼真的不知道,可她想再看一眼那個人,那個跟他太過相似的眉眼,在看向自己的那一刻,應該是認識自己的吧?
“你跑什麼?這麼冷的天,你生病了怎麼辦?”已經追上來的蕭辰宴趕緊脫下自己的外套給簡潼披上。
“我,我好像看到了一個,一個,算了,應該是我看錯了。”簡潼捂著胸口起伏,這件事說出來太過荒謬,所以還是算了。
“快上去,外麵冷。”蕭辰宴攬著簡潼的肩膀往回走,還不放心地四處張望了一番。
其實就在簡潼的十步以內,院子的灌木叢裡,程樹和蕭瑞棠一左一右按著全力抵抗的李成瀚,這才沒有被他們發現。
聽到簡潼走遠,程樹和蕭瑞棠鬆了手,李成瀚被滾了一身泥地抬頭,淚水早已模糊了視線。
“抱歉了,我們,也是沒辦法。”程樹鑽出灌木叢拍了拍身上的土,看到李成瀚這狼狽的樣子也於心不忍。
“哼。”李成瀚負氣而去,大步流星地走出了【錦園】。他駕著來時的那輛車飛馳在空曠的盤山公路上,超速帶來快感也壓抑不住內心的悲憤和疼痛。
為什麼?明明是自己妻子,現在卻站在彆人身邊?住在彆人的房子裡?而自己連見她一麵告訴她自己還活著都不行?!
不放心的程樹和蕭瑞棠趕緊開著車子去追,在這條公路上形成了一個可笑的追逐遊戲。
而房間裡簡潼魂不守舍,她坐立難安地一遍遍回想著剛才的場景,一而再再而三地確定那絕對不是夢也不是幻覺。難道是長得像而已?可是怎麼會那麼像?連看向自己的眼神都那麼,那麼熟悉?!
“你怎麼了?”蕭辰宴猜到了什麼,可他不能說。但是他在責備李成瀚,不是說好了隻遠遠看一眼的嗎?!
“我,沒事,阿宴,我想換衣服了,你叫徐姐她們進來好不好?”
“好,你稍等。”蕭辰宴轉身下樓,站在房門口叫來徐姐等人,然後自己就坐在一樓等待。
焦灼的半小時後,簡潼卸了妝發換了衣服,然後給王秘書發了個消息。王秘書回複:收到,她才讓徐姐把人叫上來。
“小潼,不早了,你先睡,我去送送賓客。”
“嗯,你幫我問下紀明哲和夏潔怎麼也沒來。”
“好,我會幫你問的。”蕭辰宴再次轉身,吩咐徐姐等人把簡潼看好。
可是這一夜,簡潼睡不著了,那雙再熟悉不過的眼睛一直在腦海裡裡盤旋,那看向自己的眼神裡麵的內容也太過豐富,她似乎在對視上的短短幾秒鐘看到了那雙眼睛裡傳來的悲傷和興奮,痛苦和無奈。儘管時隔四載,可那雙從小看到大的眼睛是那麼熟悉,即便隔著三層樓,她也相信自己不會看錯,更不是錯覺!
深夜,應酬完的蕭辰宴疲憊地回到東院,輕手輕腳地打開臥室的房門。簡潼迅速起身打開一盞小夜燈,蕭辰宴一身酒氣語氣柔和:“怎麼還不睡?是我吵到你了嗎?”
“不是,我有點睡不著。”看到蕭辰宴的這一刻,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東西戛然而止,也許剛才真的隻是幻覺,因為太想,所以太像?
“我身上有酒氣,你要是嫌棄,我就在外麵睡。”
“我去給你放水,你泡個澡吧。”簡潼說著就起了身。
“不用,我叫徐姐來。”
“這麼晚了,可能都睡了,還是我來吧,也不是重活。”
“那我自己來,你躺著。”
“那好吧。”
等蕭辰宴進了浴室,簡潼還是到外麵給他衝了杯蜂蜜水進來。
“謝謝老婆。”蕭辰宴接過來一飲而儘。
“客氣什麼。”
“老婆,跟我去挪威看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