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樣的,兒子!”
獨孤天川的聲音很輕,望向那個還被光頭大漢抱在懷裡的女孩,他的眼神中滿是驕傲和自豪。
在這一刻他竟是突然間對南宮紫萱有了些許的感激之意,不為其他,就是為了她能將自己的兒子女兒培養的如此優秀和出色!
當天救下南宮槿榆的時候,孩子處於昏迷中依然還惦記著自己的妹妹的安危,這說明他是在用全部來保護自己的妹妹,體現了一個“男人”該有的擔當。
而南宮馨沅呢?
不是獨孤天川不重視或者說重男輕女,擊倒了刀疤臉但到現在還沒有去關注南宮馨沅,自己這個另外的女兒,而是因為南宮槿榆的身體真的非常危險,就算此時他已經給孩子止住了出血點,但還是需要儘快送到醫院進行康複治療。
就在這時,一聲清脆卻又帶著生疏的"爸爸"穿透雨幕進入他的耳中。
獨孤天川全身猛然一顫,眼神複雜的看向那個小女孩。
此時那名光頭大漢正用匕首抵著南宮馨沅的咽喉,而他的女兒——那個和詩瑄如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小女孩,臉上帶著混合血跡與泥水的笑容,正用亮晶晶的眼睛望著他。
獨孤天川的視線在瞬間模糊。
南宮馨沅右臉頰高高腫起,嘴角開裂,可她的笑容那麼明亮,仿佛不是在陰暗的廢棄工廠,而是在陽光燦爛的遊樂園。她甚至試圖舉起被綁住的小手向他揮動,卻被光頭粗暴地按了回去。
"彆動!"
當看到獨孤天川目光轉向他時,光頭大漢內心猛然一顫,隨即厲聲喝道,匕首在南宮馨沅頸間壓出一道血線。
但女孩似乎感覺不到疼痛,依然固執地望著獨孤天川,嘴唇輕輕開合。
獨孤天川讀懂了那個無聲的詞語——她在喊"爸爸"。
自責瞬間如潮水般淹沒了他。
雖然他也是才知道自己這兩個孩子並未死去而是生活在南宮紫萱身邊,而且今天發生的這一切其實都和他沒關係,但獨孤天川就是感到極為的自責。
現在槿榆奄奄一息地躺在他懷裡,馨沅脖子上架著刀,作為父親,他失職得徹徹底底!
"放了她。"
獨孤天川緩緩站起,聲音裡的殺意讓整個廠房的溫度驟降,他左手仍穩穩抱著南宮槿榆,右手垂在身側,"我可以給你體麵的死亡,但如果你堅決要這樣做的話,那麼我會讓你知道什麼是這個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
"少他媽廢話!"光頭將南宮馨沅提到身前當盾牌,匕首已經劃破表皮,"讓我和我兄弟安全離開,否則我割斷這丫頭的喉嚨!"
雨聲在廢棄廠房外形成一道模糊的帷幕,獨孤天川的鞋子踩在積水的水泥地上,發出輕微的"咯吱"聲。
他的左手穩穩抱著昏迷的南宮槿榆,右手自然垂在身側,但每一根手指都處於隨時可以爆發的狀態。
"我說最後一遍,"獨孤天川的聲音像是從極地冰川中刮來的寒風,"放開我女兒,我給你個痛快。"
光頭大漢的太陽穴突突跳動,匕首在南宮馨沅纖細的脖子上壓出一道血痕。
三歲半的小女孩卻出奇地安靜,隻有那雙美麗可愛的大眼睛死死的看著自己的父親,裡麵充滿了高興和喜悅,卻沒有半分的恐懼。
"爸爸..."
南宮馨沅的嘴唇無聲地動了動,突然抬起自己的雙手,裝作掙紮的樣子,手肘卻精準地撞在光頭持刀的手腕上。
光頭手上的匕首微微一偏。
而就在這電光火石的瞬間——
獨孤天川動了。
他左手抱著南宮槿榆,身形卻快得如同鬼魅,他們之間的距離仿佛不存在一般,當他出現在光頭麵前時,右手已經扣住了對方持刀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