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聆聽荀子講學的還有其他重要人物,例如齊魯三傑之一的李斯以及韓非。
當眾人專心致誌地傾聽時,一名儒生急匆匆闖入,打亂了講學。
韓非等人麵露疑惑,荀子也停止了授課。
片刻之後,荀子皺眉問:“為何這般慌張?莫非不知我正在講學?”
儒生急忙答道:“莊外有縱橫家的鬼穀子來訪。”
此言一出,在場所有人儘皆震驚。
伏念三兄弟、韓非、李斯等人對縱橫家鬼穀子的名字皆有所耳聞。
荀子卻滿臉驚愕,“他為何會來?”隨後再次確認:“真是鬼穀仔來訪?就他一人嗎?”
旁邊之人立刻搖頭回道:“並非獨行,鬼穀仔前輩身邊還帶著一個看來兩三歲的小童。”
此話出口,荀子愣住了。
他腦海裡瞬間浮現出當年與鬼穀仔、北溟子在道家天宗發現的那個孩子,依時間推算,年紀也相仿。
荀子低聲自語:“難道真是那個孩子?”
他並不知曉,張晨的真實年齡僅一歲多,因幼年受鬼穀仔悉心照料,加之真氣調養,且發育較速,故而顯得比實際年齡大。
想到這裡,荀子內心頗為激動。
儘管張晨被帶走已過一年多,荀子依然時常掛念著他,常為當初未能將其納入門下感到遺憾。
如今能再見到這位天賦異稟的孩子,他怎能不興奮。
荀子心中疑慮,喃喃道:“如此天資的孩子被鬼穀仔道兄收留,本該視為珍寶,藏於鬼穀才是。
為何此刻要帶到這裡來?莫非回去後發現那孩子不適合縱橫家,所以要交給我?”
想到這裡,荀子愈發焦急,急切地道:“快!隨我去迎接!”
“若是怠慢了道兄,我難辭其咎。”
話畢,荀子匆忙離去。
韓非、李斯、伏念等人見狀,均現出驚訝之色。
在他們看來,荀子一貫沉穩如山,今日卻如此失態,實屬罕見。
伏念疑惑詢問:“師叔為何突然這般激動?縱使鬼穀仔前輩親臨,也不必如此。”
顏路猜測:“或許縱橫家出了什麼大事?”
張良思忖片刻,搖頭道:“應當與鬼穀仔前輩身邊的那個孩子有關。
方才師叔聽到孩子的消息,才會有此反應。”
韓非提議:“與其猜測,不如前去一看究竟。”
話音剛落,伏念三人仍未動身。
稍許之後,伏念神色凝重地表示:“師叔讓我們留在原處,我們不能私自行動。”
“若是讓師叔知曉,必然會被訓斥。”
韓非聽完這話,掃視了伏念三人一眼,無奈搖頭苦笑:“如此的話,我就獨自前往好了。”話音未落,韓非已邁開步伐趕去。
與此同時,小聖賢莊的大殿之內。
詭穀仔與張晨已然在此等候。
很快,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匆匆而至,正是荀子。
他看見詭穀仔和張晨後,目光停留在張晨身上,隨即眼中閃過一絲驚喜。
接著,荀子緩步走近兩人,溫潤一笑說道:“道友光臨寒舍,真是令敝地增色不少!”
小聖賢莊的大殿裡,詭穀仔與張晨站起施禮。
禮畢,張晨再次深深鞠躬致謝:“晚輩張晨拜見荀子前輩。”
“當年於道家天宗山下,多虧前輩搭救!”
……
張晨的言語證實了荀子的推測。
眼前的張晨,正是他與詭穀仔、北溟子所救的那個少年。
荀子聽聞此言,嘴角泛起慈愛的笑容。
由於曾經體會過“無法展顏”的痛苦,荀子在小聖賢莊勤加修煉,最終成就了如今這般和藹可親的模樣。
荀子急忙上前扶起張晨,含笑詢問:“好孩子,快起來!我聽聞道友帶來一個孩子,我想必是他,果真不錯!你在詭穀生活得如何?如若厭倦了那邊,可以來這裡居住,小聖賢莊的大門永遠向你敞開。”
聽完這句話,張晨略顯窘迫,未曾想到荀子一開口便是這等提議,在詭穀仔麵前豈不是公然挖牆腳?他下意識看向身旁的詭穀仔,畢竟荀子是他的救命恩人,不便直接回絕。
果然,荀子話音剛落,張晨察覺到詭穀仔臉色微變,立刻將其護在身後,仿佛害怕他會真的被荀子勸服。
“荀老兒,我好意帶你相見,你倒好,當著我的麵挖牆腳!”詭穀仔憤憤不平地說道,“早知如此,我就不來了!真是恩將仇報!”
荀子緩緩說道:“那時不過是你的機緣巧合罷了,孩子年幼,什麼都不明白。”
“純粹是偶然之舉,才選中了你。”
說到這裡,他再次瞥向張晨,繼續道:“你既然將這小子送至我這兒,是不是覺得儒家更適合他?”
荀子這般說並非毫無依據。
當時張晨被詭穀仔帶走時,僅僅是個繈褓中的嬰兒。
即使過去了這麼久,現在也不過是一歲多,將近兩歲的年紀。
這麼小的孩子,依照荀子的看法,絕不可能對習武產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