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穀仔故意這般敘述,卻沒有提及張晨天生聰慧的事實。
畢竟,這種能力太過驚人。
即便如此,他知道自己的話已足夠令荀子震驚。
他選擇隱瞞張晨的天資,是為了確保他的安全。
在這個充滿危險的世界裡,妒忌張晨天賦的敵人不在少數。
一旦大白,這種能力可能會給他帶來無窮的麻煩,甚至危及生命。
這裡各方勢力盤根錯節,對縱橫家心存忌憚的對手更是數不勝數。
誰能保證不會有人因為害怕張晨將來成為威脅而對他下手呢?詭穀仔見過太多扼殺天才的例子。
雖然他將張晨帶來是為了向荀子展示,但張晨的安全始終是他最關心的事情。
聽完解釋後,張晨合上書本,望了眼詭穀仔,目光中帶著些許滿意。
隨即,他默默心想:“這老家夥倒還懂得把握分寸,沒有糟蹋仲永的才華。”
“不然的話,我就會成為儒家重點觀察的目標了。”
張晨心懷慶幸。
離開詭穀後,首站便去了墨家機關城。
在那裡,詭穀仔公開了自己的繼承人身份,雖未顯露特彆才能,但僅憑這一身份就足以引起墨家人的注意。
如今來到第二站——儒家。
為配合詭穀仔,他也得展現部分天賦。
若詭穀仔再一味保持那種“生而知之”的姿態,不僅墨家和儒家會有反應,消息傳開後,他將來的處境可能變得複雜。
幸而詭穀仔拿捏得恰到好處。
想到這裡,張晨不由自主地點點頭:難怪啊,詭穀仔可是上代縱橫家的勝者。
“這樣的道理,他怎會不知?”張晨心中明了。
詭穀仔的行為不過是在利用自身的優勢爭取更多利益,這正是縱橫術的精髓,幾句話便能震懾四方。
趨利避害,正是縱橫之道。
不得不說,表麵看來,詭穀仔似乎隻是炫耀,實際上另有深意。
而就在這一刻,即便詭穀仔以低調方式提到張晨的天賦,荀子還是震驚得瞪大了眼睛。
隨後,荀子注視著張晨,目光炙熱如火。
那灼熱的眼神緊緊盯著張晨,讓他頭皮發麻。
詭穀仔和張晨都沒想到,此時的荀子幾乎忍不住要直接帶走張晨。
這個孩子一歲多就能識遍所有字,教什麼學什麼都會。
這樣驚人的天賦出現在一個孩童身上,荀子怎能冷靜?這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期。
而且,經過剛才張晨的展示,荀子已完全相信他們所說屬實。
想到這裡,他興奮得搓著手,在心裡暗暗認定:“此子天資卓越,堪稱天生的聖賢之材!”
“若他在儒家成長,未來成就不可限量。”
“他將來定能成為像孔子、孟子那樣的聖人!”
荀子越想越懊悔,為何當初沒把張晨帶回儒家。
他對張晨的渴望比以往更強烈。
終於,按捺不住內心期盼的荀子直視詭穀仔說:“詭穀老兒,咱們商量一下?把這孩子交給我,你要什麼都行。”
為了留住張晨,荀子一開口就表明願意滿足任何條件。
詭穀仔聽後暗自竊喜,看著荀子眼巴巴又無計可施的模樣,頗感舒暢。
然而即便如此,他依舊果斷拒絕:“夠了!”
“這孩子已入我詭穀派門牆,活著是詭穀的人,死了也是詭穀的魂。”
“絕不能改投其他派係。”
提到“死”字時,詭穀仔下意識看了張晨一眼,心中冷笑:“不過,這家夥應該死不了。”
正因修煉了張晨傳授的八荒吞炁混元妙法,他越發確信此的非凡。
此法乃修仙之術,真有可能助人修道成仙。
因此,詭穀仔堅信,憑借張晨的非凡天賦,即使飛升成仙,也會成為詭穀仙人。
儒家想要收張晨為,絕無可能。
荀子並不知道八荒吞炁混元妙法的事,隻覺得詭穀仔對張晨的天賦極為看重,不願將其拱手相讓。
可張晨就在眼前,荀子豈會輕易罷休?
他直視張晨,鄭重說道:“年輕人,跟隨那個老者,隻會埋沒你的才能。”
“武藝再高超,又有何用?實力再強大,終究難逃一死,不過是過眼雲煙。”
“但若加入我儒家就完全不同了!”
“以你的資質,將來必成一代文聖。”
“那將名留千古,世代相傳,遠勝習武所能達到的高度。”
荀子的意思很明確:就算你練到天下無敵,又有什麼意義呢?
在他看來,人生短短幾十年,不過是獲得一些虛名罷了。
無論是多麼強大的武者,死後都會逐漸被遺忘。
但若成為文聖就不同了,就像孔子、孟子,雖然已經去世,但他們的著作和思想依舊廣為流傳,名字也被無數人銘記。
這就是文與武的不同之處!
聽到這話,詭穀仔冷哼一聲。
他認為荀子低估了張晨的武學天賦,卻不知張晨不僅悟出了八荒吞炁混元妙法這樣的修仙秘法,還在武學上有著極高的造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