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他又當如何?
一旁,詭穀見北溟子臉色突變,險些笑出聲。
他暗自歡喜:"未曾想你也會有這般懊悔時刻啊!"想到特意來天宗一趟終沒白跑,他甚是愉悅。
荀子見北溟子神情,亦生幾分寬慰。
回憶起當初詭穀帶張晨至儒家小聖賢莊炫耀時,他同北溟子一般悔恨。
若非顧慮旁人眼光,早已衝上去訓斥詭穀了。
當時縱使他完全不是詭穀對手,那股憤懣與對方的得意,豈能輕易釋懷!
現下見北溟子同樣反應,頓覺舒暢許多。
此刻,北溟子平複心境後迅速岔開話題,對赤鬆子說道:"你即將天人合一,莫讓心態波動過大。
"告誡其保持冷靜,以免乾擾修行。
此語出口,赤鬆子嘴角不禁抽搐一下。
赤鬆子心中默默歎息:“其實我也很無奈啊!”又忍不住埋怨:“早知道這樣,還不如一開始就不告訴我!”隨後自嘲般搖頭,“知道了這事,想平靜都難。”
即便內心充滿不滿,他的外表依然保持著恭敬的姿態:“是,師父!”
赤鬆子深知眼下最重要的任務就是保證這次行動順利進行,守護好雪霽。
北溟子稍作思考後,趁機提議:“你剛剛出關,應該有所收獲。
不妨說出來,讓詭穀仔和荀子前輩給你指教一下。”
他借此機會抬高了詭穀仔和荀子的地位,希望能給他們帶來好處。
畢竟,詭穀仔是張晨的師父,荀子也曾受到張晨的指點。
或許能從張晨傳授的內容裡提煉出一些精華給赤鬆子,哪怕不是張晨直接指導,也必定對赤鬆子有益。
聽到這話,詭穀仔和荀子心裡明白北溟子的用意,但由於北溟子當年救過張晨,並且將收徒的機會給了他們,他們便沒有推辭。
接著,詭穀仔謙遜地說:“前輩之稱實在不敢當,不過相互切磋是可以的。”
荀子在一旁點頭讚同:“說得對!”
“赤鬆子道友請直言,我們一定儘力相助。”
由於張晨的關係,三人的關係變得更加緊密相連。
所以在能力允許範圍內,自然是有求必應。
雖然他們對天宗的研究或許不夠深入,
但殊途同歸,最終的道理是一致的。
尤其是現在他們都達到了修仙者的高度,
從高處俯瞰,視野自然更加開闊。
他們的言行常常直指關鍵,讓人豁然開朗。
看到詭穀仔和荀子願意幫忙,赤鬆子感激地說道:“多謝兩位‘前輩’慷慨指教!”
了解到張晨有仙人修為以及諸多法術之後,稱呼他們為前輩就顯得合情合理。
於是赤鬆子先分享了自己的心得:“二位前輩知道,我擅長禦劍。”
“這次閉關期間,我專注於領悟天地之道,希望借助天地的力量提升劍技。”
“雖然沒能達到天人境界,但我感覺劍意已經發生了變化。”
“不知道二位怎麼看?”
聽完後,詭穀仔與荀子交換了一個眼神。
緊接著,更精通劍道的詭穀仔開口說道:“我覺得,如果你想讓劍術與天地產生共鳴,不能隻靠借用力量。”
“而是要真正融入天地之勢,這才是正確的道路。”
這話一出口,赤鬆子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馬上追問:“如何做到融入?”
詭穀仔捋了捋胡須,繼續說道:“張晨曾經將兩套劍術傳授給我,其中一套就是禦劍術。”
“這一劍的起始,必須順應天地之勢。”
“劍出之時,天地之勢也隨之而動。”
“而不是簡單地利用外界的力量。”
“你們天宗追求的不就是與天地合一嗎?”
赤鬆子聽完這番話,似有所悟。
他所言正是將禦劍術與他對百步飛劍的見解融會貫通。
儘管禦劍之法千差萬彆,但其終極目的始終如一。
詭穀仔話音剛落,身旁的荀子亦附和道:“不錯。”
“我覺得除了劍勢,劍意更需加強。”
“這樣才能讓招式更具威力。”
赤鬆子聽罷,轉而看向荀子。
見狀,荀子進一步闡述:“這是我在張晨所授之學中推導出的道理。”
“既然貴派之道在於無我。”
“何不以無我鑄劍意,令劍本身亦達無我之境。”
“如此劍意,僅憑一個‘無’字,便足以令人難以揣測。”
“這個‘無’,既是劍意,也是貴派獨有的‘氣’。”
這番話,是荀子依據張晨所傳浩然正氣訣思索而來。
儒家有浩然正氣,道家豈能無大道之‘無我之氣’?具體的修行方式,或許唯有赤鬆子自悟了。
畢竟,道可授,路須自行。
赤鬆子聽畢荀子之言,再度有所悟,陷入沉思,沉默不語。
不僅是赤鬆子,旁邊曉夢、鯨鯢、韓非等人亦全神貫注傾聽。
連北溟子這般天人境強者,也認真聆聽。
雖同為天人境,但詭穀仔和荀子身為修仙者,與北溟子這位習武者的想法大相徑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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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清晨至黃昏,赤鬆子等人一直聽從詭穀仔和荀子的指點,時間悄然過去。
終於,天人境試煉之日來臨。
北溟子、詭穀仔、荀子三人早早聚集一處。
北溟子仰頭望向望仙坪,略有遺憾地說:“看來,張晨此次趕不上天人境試煉了。”
詭穀仔聞言,也搖頭道:“既如此,也不必強求。
不能因張晨,影響了天人境試煉。”
在他看來,張晨若能參與最好,但天人境試煉五年一次,實屬難得。
無論赤鬆子還是逍遙子,實力均不及張晨,不過張晨悟性極佳,即便旁觀,也能有所收獲。
錯過也無妨。
對張晨而言,這天人之事並非要緊事。
日後尚有機會。
聞此,北溟子點頭,繼而說:“既然如此,我們即刻前往觀妙台。”
“已派人去請逍遙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