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這一代的巨子六指黑俠,雖無法振興墨家,但他懂得分寸,在他的帶領下,墨家不涉足朝政。
再加上他還要為燕太子丹守護勢力,自然也不會為了雪女,去招惹權勢滔天的雁春君。
此時雪女離開大廳,回到自己房間,心情低落。
她明白,這次她根本無處可逃。
這個時代雖無後世的“封建禮教”束縛,但她不願成為彆人的玩物。
與其如此,不如
她坐在梳妝台前,望著銅鏡中冷豔的麵容,心中已下定決心。
“姑娘,有女子來訪,說是替儒家高景邀請姑娘。”門外傳來女侍者的聲音。
雪女一愣,儒家高景?
猶豫片刻,她道:“請她進來。”
門打開,焰靈姬邁著妖媚的步伐走進來,姿態比以往更誘人。
雪女起身問道:“你是誰?”
“我叫焰靈姬。”
焰靈姬走到她麵前,打量片刻,抬手挑起她的下巴,笑道:“好一個美人,真讓人動心!”
雪女輕輕後退一步,道:“有什麼話就說吧。”
“真是冷呢,剛好我是火……”
焰靈姬笑著道:“好吧,有人喜歡你的容貌和身材,想見你一麵,讓我請你過去。”
雪女皺眉,正要發怒,忽然想起什麼,問道:“是儒家高景先生?”
“沒錯。”
雪女點頭道:“請稍等,我換件衣服。”
焰靈姬一愣:“你這就答應了?”
雪女瞥了她一眼:“儒家高景先生還是個孩子,這點我清楚。”
焰靈姬笑得前仰後合。
換好衣裳後,雪女來到高景所在的包間,一進門便掃視屋內。
一個身材魁梧,一個滿臉疤痕,雖都跪坐案前,但顯然不是。
而那個歪坐在案前、雙眼放光盯著她的少年,應該就是儒家高景。
儒家不是最重禮嗎?
為何兩個隨從正襟危坐,反倒是他這個儒家弟子沒個樣子?
至於高景的眼神,雖然熱烈,但雪女並未感到任何輕浮之意,隻是一種純粹的欣賞。
她能感覺到對方毫無惡意,雖身子歪著,卻給人一種正直的感覺。
眼神也正。
“雪女見過高景先生。”雪女上前一步,行禮道。
焰靈姬走到高景身旁,直接靠在高景肩上,輕聲道:“人我給你帶來了,快讓我看看你怎麼親近她。”
“彆鬨。”
高景笑著敲了下她的額頭,對雪女道:“見過雪女姑娘,姑娘請坐。”
“多謝先生。”
雪女上前,跪坐在對麵,目光好奇地在高景和焰靈姬之間遊移。
焰靈姬姿態嫵媚,身形撩人,還與高景如此親密,整個人都貼了上去。
高景沒有推開焰靈姬,反而主動靠近,換作旁人,定會以為他們關係不一般。
但雪女卻能察覺,高景很“守規矩”!
這種感覺很奇怪。
高景單手拿起酒壺,替雪女斟酒,問道:“姑娘知道樂家嗎?”
雪女點頭,如實回答:“聽過,是先生品評曠修大師的琴藝可成一家,也是先生為曠修大師尋到了傳承者,如今的樂家弄玉先生。”
高景笑了笑,繼續問道:“那姑娘可知,樂家是什麼?”
雪女一愣,思索片刻後搖頭:“雪女不知。”
高景解釋道:“儒家有修身正心的修行,但嚴格來說,應是修身、正心、養性!
儒家有六藝,禮、樂、射、禦、書、數。
‘禮’是為了正身,唯有身正,才能心正。
‘射’是為了正心,心不正,箭就不準。
‘禦’是必要手段,‘數’是拓展思維,而‘樂’與‘書’,則是為了養性!”
雪女疑惑道:“養性?”
高景點頭:“培養一個人的品性,性者,質也!‘天命之謂性’,‘自誠明謂之性’。樂家就是養性!”
雪女似懂非懂,想了想,問道:“先生為何跟我說這些?”
“你的舞,很美!”
高景神色認真:“但我似乎看到一隻籠中鳥兒,渴望天空,卻始終無法飛出。”
雪女身體一震,沉默了。
高景歎息道:“普通的舞,普通的琴,隻是技巧,但舞到你這等境界,已入了‘道’!
想進樂家嗎?”
雪女猛然抬頭,難以置信地看著高景:“我……我能進樂家?”
高景笑了,說:“我不擅長打架,但我會劍術。荀子師兄說我練的劍是舞,一種劍舞,能‘養性’,所以我沒學儒家六藝,並不是沒時間,而是沒必要。”
你的舞已經進入境界,開始‘養性’,如果你能像曠修一樣遊走七國,得到諸侯認可,或許也能開創一個‘舞家’……”
雪女眼中帶著向往,最終搖頭道:“我是女子,諸侯隻會想著占有我的身體,而不是關注我的舞……我做不到曠修大師那樣。”
“確實如此!”
高景點頭道:“若沒有曠修,弄玉的琴聲再妙也成不了大家……無論是舞還是琴,入了境界都能‘養性’,所以我才問你願不願意入樂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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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女呼吸急促了幾分,眼神終於亮起:“我自然是願意的……”
隨即又黯淡下來:“可三天後,我就要進雁春君府了。”
“關於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