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未知!
沒人知道孟子的浩然氣有何作用,甚至不清楚他會不會武功。
如今又出現了一個高景。
隻要能摸清他的虛實,即便這次殺不死,還有下次!
高景回頭時,田光的劍尖已快抵住他的咽喉。
無人能對此無動於衷。
但讓田光震驚的是,高景臉上毫無變化,眼神也未有絲毫動搖。
仿佛這一劍早在他預料之中。
而高景的目光沒有落在劍上,而是直視著劍後的田光。
從高景的眼神中,田光看不到恐懼,看不到慌亂,更沒有一絲負麵情緒。相反,那眼神正直、堅定。
田光突然感到心虛,心中莫名升起一股畏懼:自己的一切計劃、一切舉動,甚至內心的想法,都被看穿了。
他讀過一些儒家典籍,腦海中浮現出一句話:“小人閒居為不善,無所不至,見君子而後厭然,掩其不善而著其善,人之視己,如見其肺肝然,則何益矣。”
品德低劣的人在獨處時作惡多端,一旦見到品德高尚之人便躲躲閃閃,掩飾自己的惡行,誇耀自己的善舉。但彆人看他們,就如同看見他們的五臟六腑一般清楚,掩飾又有什麼用?
這一刻,田光羞愧難當,滿心畏懼,手中的劍停了下來。
劍尖隻差一寸就刺入高景咽喉,卻再無法前進,甚至他有一種丟掉劍的衝動。
就在田光即將丟劍的瞬間,高景忽然眨了眨眼。
“哼!”
田光畢竟是農家俠魁,驚疑不定之下,狠下心來咬破舌尖,鮮血從嘴角流出。
他強行壓製內心的動搖,再次將劍刺出。
儘管這一劍在中途已失去氣勢,但仍未能傷到高景。
一柄無鋒墨色長劍突然出現,一圈一引,輕鬆化解了田光的攻擊。
同時墨色氣勁爆發,逼得田光後退數丈,看向現身的人影。
“墨家巨子,六指黑俠!”
田光咬牙說出對方身份。
全身裹在黑袍中,六指黑俠橫眉立於高景身前。
高景一直坐在車轅上,語氣平靜道:“我還以為你要等我死了才出現呢。”
六指黑俠沉默片刻,道:“我沒料到他會使用名家刺殺之術。”
高景也沒料到。
不過這不妨礙他趁機敲竹杠:“那也是你這個護衛的失職!”
六指黑俠無言以對,此時此刻,他已明白,從一開始便落入了高景的圈套。
所謂“墨家巨子當護衛”,不過是早有預謀,故意引他入局。
但六指黑俠又能怎麼辦?
隻能被高智商壓製,認輸罷了。
高景繼續道:“讓墨家的斑老頭把機關術的資料送過來,順便給我當幾天老師。”
六指黑俠停頓了一下,道:“他不在附近。”
高景冷笑:“嗬嗬!你猜我信不信?”
六指黑俠再次沉默,目光投向遠處的田光,殺意浮現。
都是因為你!
田光臉色變幻,深深看了高景一眼,轉身就逃。
“一擊不中,遠遁千裡!這家夥果然深得名家真傳!”
高景感歎道。
六指黑俠沒有追擊,將墨眉收進黑袍,稍作停頓,問道:“剛才他的劍停下了……是你做的?”
高景驚訝道:“停下了?沒吧?我就看他一直朝我刺來,差點嚇死我了!”
“你會怕?”
六指黑俠語氣中帶著一絲譏諷。
高景正色道:“儒家講求中和,就算是死,也不能失了儀態!”
六指黑俠盯著高景的眼睛許久,隻看到真誠
最終放棄了,轉身離開。
高景在後麵喊道:“巨子,離約定的三天還差一個時辰呢!”
六指黑俠走得更快了。
田光逃了,說明刺殺徹底失敗,其他拖延也無意義。
那十幾個蒙麵人丟下幾具焦屍,撤走了。
焰靈姬自從跟隨高景後,很少動手,這次總算發泄了一番,心情明顯很好。
典慶一向寡言,挨了兩人幾十劍,除了衣服破了,毫發無損。
等了大約一盞茶時間,黑白玄翦也回來了。
他身上有幾處傷口,不深,但顯得狼狽。
算上雪女,五人中,黑白玄翦武功最高,卻唯一受傷。
高景和焰靈姬用調侃的目光看著他。
黑白玄翦似乎讀懂了他們的意思,沉默片刻,辯解道:“掩日也不好過。”
“嗯!嗯!”高景認真地說道:“我相信你——!”
焰靈姬笑著說道:“反正我們也看不到。”
黑白玄翦語氣難得帶著一絲惱怒:“我有兩把劍,他隻有一把,他傷得比我重!”
雪女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在一旁疑惑地問:“武功高低……比的是武器多少嗎?”
黑白玄翦:“……”
“哈哈哈……”
片刻後,眾人哄笑起來,就連典慶也笑了。
玩笑過後,高景駕車,焰靈姬和雪女為黑白玄翦包紮傷口。
焰靈姬將繃帶打了個高景剛教的蝴蝶結,問道:“這事就這麼算了?太便宜農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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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景想了想,說:“給你們講個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