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景續道:“有劍不用,是德;無劍在手,則危!大王可明此理?”
嬴政長歎:“景純之言,精辟入裡,寡人悟矣。”
高景望向蓋聶:“蓋聶先生劍在手,德行指引劍向正道,方得‘劍聖’之名!”
蓋聶恭敬行禮:“大良造教誨,蓋聶銘記!”
嬴政釋然笑道:“景純一語驚醒夢中人。趙國雖滅,餘孽猶存,寡人曾猶豫不決。今已決斷……景純,《治國策》該施展其威了。”
高景亦笑:“大王終握天子之劍矣!”
嬴政歎曰:“昔日景純與朕論‘舞劍’與‘執劍’之彆,朕若為舞者,秦趙兩地,天子之劍已覺沉重。若為執劍者,方能揮灑自如……景純有何良策?”
高景含笑答:“君權淩駕萬民之上,而民權自治於下!”
嬴政色凝,道:“願聞其詳!”
高景闡述:“‘君權至上’,乃大王之權,超然眾人,政令軍令,皆唯大王是從。‘民權自治’,意指秦民遵秦律之餘,享自治之權,地方官吏之令,合國法即可施行。秦趙一統而治。
大王不必躬親庶務,可選‘三公六部’以佐政。丞相掌政令之行,禦史察百官,大夫擬詔令,此三者為‘三公’。下設禮部、刑部、戶部、工部、兵部、吏部,各司其職。
如此,大王僅需握‘名’、‘器’、‘軍’,頒法令,由地方官施行。秦之國力,方能所向披靡。”
嬴政聆聽畢,讚曰:“景純《治國策》,愈發完備矣。”
高景笑答:“空想之策,終不如實踐所得。”
嬴政複問:“‘民權自治’何解?”
“此乃為減趙民抵觸而設。”高景笑答,“一統六國後,皆可推行。秦律之下,以什、裡、亭為基,百姓自選官員,自治、自監、自興。鄉、縣長官,五年一選,大王可選賢而用之……”
言罷,嬴政沉思:“若所選之人懷異心,抗秦如何?”
高景笑曰:“彼等權止於什、裡、亭,縱有異誌,又能奈何?且官由民選,地屬秦土,治必遵秦律。民有選舉之權,官自奮力守法。違法者,民可聯名罷之,大王亦可依法懲之,民無怨矣……”
“妙哉!”嬴政歎道。
嬴政拍案叫好:“以趙人治趙,可消其反抗之心。若有人逆秦法,寡人誅之,趙人反會稱快……景純,愈發老成了!”
高景輕抿嘴角,回應:“大王謬讚。”
……
嬴政勤勉,與高景長談後方允其離去。
然自始至終,嬴政未提召回鹹陽之由,亦不言對燕軍事行動。
顯然,嬴政仍在徘徊。
滅燕易事,秦軍可隨時渡易水,但攻燕之令,他遲遲未發。
高景心中有疑。
……
歸大良造府,焰靈姬雀躍入高景懷中。
她滿麵喜悅,高景摟她笑道:“何故如此開心?”
焰靈姬興奮言:“公主被禁,我暫為府中女主人,乃公主親命!”
高景略一思索,隨即恍然。
他要娶贏陰嫚!
因婚事,陰嫚不得隨意至大良造府。
陰嫚不來,焱妃亦不至,焰靈姬自得其樂。
高景笑吻她,道:“那你且把家管好。”
“嗯嗯嗯!”焰靈姬連聲應允,拉著高景,以女主人之姿,府中巡遊,還當著高景麵,吩咐下人諸多事宜……
高景由她嬉戲。
……
本以為能得幾日閒暇,不料次日,即有訪客。
……
非一人,而是四人同行。
國尉燎、上將軍王翦、昌平君羋啟、李斯。
四人同至,高景訝異,但仍迎入。
焰靈姬換上正裝,端莊奉茶待客,儘顯女主人風範。
四人落座,高景笑道:“四位同至,實屬罕見。”
昌平君勉強一笑。
李斯直言:“師叔,我等為滅燕而來。”
高景微愣,笑答:“此事非我能定,唯大王可決。”
王翦苦笑:“群臣屢諫,大王不決。”
……
國尉燎歎息:“大軍駐易水,進退需大王定奪。”
昌平君亦道:“昨日大王與師叔長談,可知其中緣由?”
“不知。”
高景搖頭,望昌平君一眼,思忖後言:“或許為一人。”
“為一人?”
四人皆驚。
何人能讓大王在是否攻滅燕國上躊躇不定?
高景輕啜一口茶,淡然言道:“昔日燕太子丹私自潛返燕國,大王可曾有過任何責罰?”
李斯搖頭回應:“非但沒有責罰,大王甚至未曾向燕國問罪。”
高景輕歎,道:“你們總視大王為鐵石心腸的君主,卻忘卻了他亦是有血有肉之人!”
國尉燎聞言一驚,脫口問道:“莫非大王因燕太子丹之故,才遲遲未決意滅燕?”
昌平君眉頭緊鎖:“大王怎能讓個人情感淩駕於國事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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