災難突襲時,總有人在微光中負重前行。他們或許沒有驚天動地的壯舉,卻用日複一日的堅守,在疫情陰霾裡點亮希望的星火。
大年初二的鐘聲還未散儘,全國各地鄉乾部們已攥緊了高速路省界卡口的協調文件。村乾部、派出所民警、衛生院醫護、鎮機關乾部……每個人的職責都被他用紅筆標在日曆背麵。
“省界卡口是第一道防線,漏一個人就是千裡潰堤。”他帶著手電筒在卡口間穿梭,淩晨三點的寒風把口罩凍成硬殼,卻凍不住他和各部門交涉的語速。
與縣公安局敲定聯防流程,跟交警隊協調車流引導,向衛計局申領防護物資,和火車站對接返鄉人員信息……當最後一個卡口的消毒噴壺噴出霧狀消毒液時,天邊已泛起魚肚白。
24小時值班表上,他們的名字占了大半,手機從不敢離身,連洗澡時都放在浴室門口。雙休日的值班室裡,泡發的方便麵堆成小山,而他總說:“守好東大門,比家裡的熱飯更重要。”
石膏繃帶還泛著白,有的人是基層公共衛生服務工作者,年前扭傷的右腳被確診為骨折時,疫情的警報已在耳邊響起。
“同事們大過年還在入戶排查,我躺不住。”除夕夜,她盯著窗外零星的煙花,對丈夫說出了心裡話。打石膏的第三天,讀初中的女兒還在睡夢中,她已讓丈夫背著下樓,拄著拐杖坐進輪椅。
每天中午,醫院門口的石台上總會準時出現保溫桶。家人把飯菜放在那裡,隔著老遠朝裡麵揮手,再打電話叮囑:“媽媽你要吃完。”
同事端來飯菜時,總能看見她正在核對排查表,石膏腳上的拖鞋滑到了腳踝,她卻渾然不覺。
“疫情就是命令,跟我上!”他的聲音裡帶著部隊裡的鏗鏘。
曾經的戰友、如今的居民們應聲而來:“我年紀輕,誌願者算我一個!”68歲的老黨員拍著胸脯:“鐘南山84歲還在一線,我怕啥?”退役軍人開著私家車趕來:“需要車隨時叫我,免費!”
防控卡點上,他教大家用軍禮的力度握緊體溫槍;入戶排查時,他帶著大家用巡邏的步頻走遍全村;物資分發處,他把口罩和消毒液按戰鬥物資的標準清點。
有人問他累不累,他指著胸前的黨徽:“在部隊守國門,現在守家門,都是軍人的本分。”
“群眾的事,再小也是大事。”他立刻聯係鎮衛生院和民政辦,驅車四十多分鐘衝進山路。
車燈劈開濃霧時,正看見老人蜷縮在車站牆角。測體溫、安撫情緒、聯係縣醫院做全麵檢查……當把老人安置進隔離觀察點,天邊已泛起魚肚白。
這些在疫情中挺身而出的身影,或許從未想過成為英雄。
他們隻是記得,自己是黨員、是乾部、是醫者、是退伍軍人,是千萬個普通人中,選擇往前多走一步的人。
正是這一步又一步的堅守,彙聚成穿透陰霾的光,讓我們在回望時懂得:所謂英雄,不過是平凡人在危難前,選擇了擔當。
文俊村社區的大喇叭還在循環播報防疫通知時,馬書記的皮鞋已沾了半截泥。
26日大年初二,一戶居民要為剛去世的老人辦34桌宴席,消息像塊石頭砸進他心裡——"村裡老人多,一旦聚集出事,就是塌天的事。"
"我去做工作。"他抓起外套就往村民家趕。電話裡,老人的兒子已紅了眼:"我爹走得急,這點孝心都不能儘?"上門時,對方直接摔了門。
馬書記就站在屋簷下等,從下午的日頭正盛等到華燈初上,煙蒂在腳邊堆成小堆。"我知道你難,"他隔著門縫喊話,"但咱村3400口人,萬一有人帶了病毒來,對得起誰?"
當家屬終於鬆口,把34桌減為4做直係親屬聚餐時,他的羽絨服已被夜露打透。
回到社區,他對著兩委班子拍了桌子:"挨家挨戶敲door,微信、喇叭、橫幅全用上!有說不通的,我去!"
那些天,他的筆記本記滿了排查數據:1486戶居民、172家企業、86家門店,每筆都劃著紅勾。
餓了啃口乾泡麵,累了就在值班室拚兩把椅子眯會兒。
衛生院的人上門時,發現他隻戴了個普通口罩就要衝進發熱老人家裡,趕緊塞給他護目鏡:"你不要命了?"他擺擺手:"我是書記,我不上誰上?"
有人問他,家裡車禍受傷的老母親和備戰中考的兒子怎麼辦。他望著村口的防控卡點,喉結滾了滾:"隻能靠他們自己了。"眼裡的愧疚像被風吹散的煙,轉身又投入了排查隊伍。
婁衡高速__收費站的雨絲裹著寒風,打在__的防護服上劈啪作響。
大年初二的氣溫隻有13度,這位還有二十多天就要生產的孕婦,正踮著腳給貨車司機測體溫,肚子把防護服撐得鼓鼓囊囊。
"你不要命了?"大年三十報名執勤時,陳院長盯著她的孕肚直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