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歲的陳北玄蹲在聲紋樹下,用樹枝在泥土上畫著奇怪的幾何圖形——三個重疊的菱形,中間嵌著蝴蝶輪廓。遠處傳來阿當的竹笛聲,旋律輕快如溪流,卻在某個音節突然走調,驚飛了停在他項圈上的機械甲蟲。
"小北又在畫那些奇怪的符號了。"
紮著麻花辮的小璃遞來一塊蜂蜜餅,她的鹿皮圍裙口袋裡露出半片晶體碎片,碎片邊緣映著聲紋樹的年輪。這是新循環的第137天,名為"回音鎮"的村落被七座聲紋山環繞,村民們以采集頻率苔蘚為生,沒人記得外麵的宇宙。
"這些圖案......好像在哪見過。"小北咬著餅,機械甲蟲突然振翅,在他畫的菱形上投射出藍光,"看!它們在動!"
阿當的竹笛掉在草地上,他的瞳孔映著甲蟲的投影——那不是普通的幾何圖形,而是基因鏈的三維模型,每個菱形對應著某個循環的徽記。
黃昏時分,三名陌生人騎馬進入鎮子。他們的鬥篷繡著銜尾蛇吞骰子的徽章,腰間掛著齒輪狀的頻率乾擾器。走在最前麵的灰發男子撫摸著聲紋樹,金屬手套擦過樹皮時,滲出藍色的代碼血液。
"檢測到異常頻率源,"他的機械義眼掃過小北,"在那個孩子身上。"
小北的項圈突然發燙,浮現出金色門扉徽記。阿當撿起竹笛,卻發現笛孔裡流出機油,笛身竟變成了前世的嗩呐形態。小璃的晶體碎片從口袋滑落,碎片紋路與陌生人的徽章完美契合。
"你們是誰?"小璃擋在小北身前,碎片在掌心重組為慕容九曜的留言:"新循環的守護者,小心齒輪與代碼的聯姻。"
灰發男子摘下兜帽,露出後頸的機械接口——那是α0量產型機器人的特征。他的手臂化作頻率鐮刀,刀刃上凝固著舊循環的毀滅場景:"奉觀測者議會之命,回收基因汙染源。"
小北的指尖觸到口袋裡的骰子,骰子突然轉動,露出第∞麵的"開始"符號。記憶如潮水般湧入:機械聖壇的齒輪、熵之獸的觸須、蘇璃的眼淚......他舉起手,金色粒子從指尖溢出,在鐮刀前凝結成盾牌。
"阿當!小璃!"他的聲音帶著雙重共鳴,"吹響頻率屏障!"
阿當的嗩呐噴出藍光,聲紋樹的根係突然纏繞住機器人。小璃的碎片化作鎖鏈,纏住灰發男子的機械腿,卻發現他的血液是黑色的代碼流體,鎖鏈接觸的瞬間被腐蝕出破洞。
機器人在頻率亂流中崩解,留下一枚齒輪狀的信標。信標投影出α0的機械眼紅光:"陳北玄,新循環的基因鎖鏈已激活,你的存在本身就是對秩序的褻瀆。"
小北撿起信標,發現內部刻著"基因獻祭倒計時:7天"的字樣。阿當的嗩呐解析出信標頻率,指向新循環的邊緣——那裡矗立著被迷霧籠罩的"機械聖壇遺址",而聖壇中央,懸浮著與小北基因匹配的獻祭台。
"他們想把我變成基因燃料,"小北握緊骰子,門扉徽記蔓延至手臂,"就像舊循環裡的熵之獸。"
小璃的晶體碎片突然拚成地圖,顯示聖壇下方藏著"原初代碼庫",而開啟庫門的鑰匙,正是小北的血液。遠處的機械甲蟲群開始聚集,翅膀摩擦出"獻祭=救贖"的低頻共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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