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懷玉被夏然形容的未來逗的咯咯笑,仿佛此刻喬雪薇就跪在她的腳下,請她再回到玉石溝幫忙。
“對,她太過分了,就算以後跪下來求我,我都不會再幫她!”
夏然摸了摸陸懷玉的頭,再次把她攬進懷中。
“對,勾踐臥薪嘗膽,我們也要發揚這種堅定的意誌。”
“你要知道,苦難都是暫時的,我們總會迎來光明的一天!”
夏然低下頭,擦乾了陸懷玉臉上的淚珠。
“彆哭了,一會先去把飯給張嬸子做了。”
“她脾氣是有些古怪,但也還算個好人,玉石溝這麼多人沒有人願意收留我們,隻有她收留了我們。”
“雖然我們給她做飯,但是她說了,等開春乾活,賺的公分都給我們,院子前後的菜地我們想種什麼種什麼。”
“他不過就是個孤寡老人,沒有兒女,我們就善良一點,多照顧照顧,多念念她的好。”
陸懷玉點點頭。
“我知道了。”
夏然拍了拍陸懷玉的後背。
“去吧,我們這一上午也沒吃到東西,我這肚子餓的都疼了。”
“你知道的,自從你們家人把我打了之後,我身體就不是那麼好。”
“我真是沒用,要不是我身體差,這些活哪還用得著你來做。”
陸懷玉一臉的遷就。
“對不起,要不是我你也不會受傷。”
“我這就去做飯,你再休息一會,等飯好了,我叫你。”
夏然卻沒有休息,他拍了拍胸脯。
“我是個男人,怎麼能看著你乾活,彆的做不了,燒火還是沒問題的,我這就抱柴。”
陸懷玉看了一眼扔在地上的小皮鞋,沒有過去撿起來,而是穿著皮棉鞋走了出去。
而夏然走到那小皮鞋處,狠狠地踩了兩腳,直到鞋幫斷裂,鞋麵跟鞋跟分離,他才住了腳,然後若無其事地離開。
給路懷玉抱了一捆柴後,夏然借口自己腰疼說回去休息。
她走近了站在那裡冷眼看熱鬨的張寡婦。
張寡婦笑得森然。
“還是你有本事,能讓她心甘情願地乾活。”
夏然往地上啐了一口。
“唉,都是生活所迫,嬸子你知道我的,我這個人最是心善。”
“大家都是這樣活的,可是她偏偏要搞特殊。”
“現在都是人人平等,誰也彆搞特殊。”
路懷玉根本不知道兩個人在說什麼,她抬起頭,看著扶著腰還在跟張寡婦說話的夏然。
夏然衝她笑了笑,她便滿心歡喜。
這個男人還是疼她的,她沒有選錯。
喬雨眠是聰明,可自私的隻顧著她自己,隻有夏然才真的是為她著想。
發生在玉石溝的事情喬雨眠根本不知道。
她已經告訴了宋家,不用傳遞消息過來,隻要保住自身就好。
拿到那張紙,她按部就班地開始整理思路。
之後,又有五戶人家相繼過來退錢。
每次付航都非常生氣,可喬雨眠極力安撫住了。
她從不推脫,一分不差地把錢給人家退了回去。
之前的錢已經全部付了全款。
紅磚,塑料,甚至種子。
幸好,給種子催芽是村裡的人來做,隻要記公分,不需要付‘工資’。
當初他們集資來的錢根本就不夠做這些,還是付航拿出了自己的家當。
喬雨眠想著,自己手裡的幾千塊錢怎麼也夠後期運轉,沒想到出了這麼大的事,不僅沒錢運轉,動用了自己的老本,還動了陸懷野放在她這裡的錢。
沒錢心裡總是沒底,喬雨眠找了個好天氣,準備去縣裡找高六。
她上次放在高六那的原石不知道賣了多少,應該把空間裡的石頭再拿出去一些給他賣。
三月末的天氣已經沒有深冬那麼寒冷,路上的冰麵逐漸開化,自行車這種交通工具是最佳的選擇。
喬雨眠騎著自行車往客車站去,到了汽車站,她找了個大樹後麵把自行車收進空間,走到乘車點,就看到了剛下車的陸懷野。
喬雨眠一抬頭,熟悉的身影便走到了他身邊。
陸懷野比之前瘦了好多,但不是那種乾瘦,而是一種精瘦。
像是在部隊裡經過了艱苦的訓練之後才有的一種狀態。
陸懷野穿著厚重的棉大衣,後背背著一個大包,不知道裡麵是什麼。
喬雨眠以為再見陸懷野會尷尬,可直到看到他胡子拉碴的臉,眼睛卻不爭氣地紅了。
陸懷野走到她麵前,說話的聲音很輕,又帶著小心翼翼的心酸。
“雨眠,我回來了。”
喬雨眠一瞬間紅了眼眶,聲音哽咽著,像是在埋怨久不歸家的愛人。
“你怎麼出去了這麼久!”
喬雨眠不敢直視陸懷野,隻敢微微低頭,看著他垂在褲縫附近的手。
陸懷野倒是坦然。
“上回我鬨脾氣離開家,爸媽擔心了吧。”
喬雨眠語帶嗔怪。
“當然了,你不知道他們有多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