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老太太滿臉憂慮。
“玉石溝條件有限,你們小夫妻自從結婚,就……就分房睡。”
“好不容易搬到這邊來,你出去跑大車,兩個人也是聚少離多。”
“現在你又被調到了華京,這更是見不到麵了。”
陸懷野拍拍陸老太太的手。
“我先去那邊安定下來,看看能不能申請隨軍。”
陸老太太又看了一遍紙上的具體信息。
“你看看你這職級,還沒到家屬可以隨軍的級彆。”
陸懷野臉上還掛著淚痕,就過來安慰陸老太太。
“奶奶,你這是著急抱孫子唄。”
她扯過陸老太太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
“我這個小皮猴馬上就出來了,到時候你就有的忙了。”
陸懷玉拚命眨眼睛,陸老太太想說什麼,還是住了嘴。
喬雨眠也說著。
“奶奶,我已經嫁給陸懷野,又跑不掉的。”
“我們還年輕,還大有作為,要在人生最好的年紀,散發自己的光和熱。”
“等祖國建設好了,我們再建設自己的小家不是更好!”
“陸懷野去部隊好好乾,爭取升職快一些。”
“我這邊還有溫室大棚和肥料要弄,一時半會也離不開。”
喬雨眠攙著陸老太太往西屋走。
“奶奶,我覺得上天已經安排好了一切。”
“你看,就算陸懷野能讓家屬隨軍,我也走不了。”
“興隆山大隊在咱們最落魄困難的時候收留了咱們,我們也要知恩圖報是不是!”
陸老太太點點頭。
陸老爺子坐在炕上歎氣。
“現在要著急的不是陸懷野的事,你彆有了孫子不管兒子。”
“言庭也懊惱著呢。”
陸老爺子抖了抖手中蓋著紅色蘿卜章的紙。
“看到了麼,工作重大失誤,造成人事調動錯誤。”
“雖然不是原則性的錯誤,但也是對一個人的否定。”
“言庭堅強了一輩子,想讓他接受這個汙點可不容易啊!”
安慰了陸老太太幾句,他們便安撫著兩個老人睡下,難得有空兩個人在也一起說說話。
十月的田地莊稼已經割完,去年他們大概就是這個時候來到了玉石溝大隊。
喬雨眠已經忘記了自己是用了幾年才走出了玉石溝。
現在,僅僅用了一年,她便將自己拖出了這曾經以為的‘萬丈深淵’。
說不激動是假的,她隻是有更為難的事情。
“看你好像不開心。”
陸懷野跟喬雨眠並肩走著,喬雨眠低著頭,眉頭緊皺,把不開心寫在了臉上。
這兩個月兩個人都住在喬家,陸懷野隻出過一次任務,五天就回來了。
柳衛民知道陸家正處在關鍵時刻,沒有再給陸懷野安排任務,反而提供幫助,讓他去疏通曾經的朋友和親戚,爭取更多的幫助。
兩個人就這樣形影不離地在一起兩個月,感情甚至比吵架之前更緊密了。
陸懷野本身就對喬雨眠上心,她的絲毫變化,根本逃不過他的眼睛。
喬雨眠對陸懷野也是知無不言。
空間靈泉水不能說,她隻好換了個委婉的說法。
“大家都覺得這個肥料好,卻也都知道,隻能用特定的幾種水果,做出來的肥料也是有限製的,無法量產。”
“首先,這漚肥一定要在溫暖的地方,蓋大棚是錢,整日的燒火牆給肥料保暖也要錢。”
“運來的水果種類單一,基地擴張後,水果的產能跟不上,肥料也跟不上。”
陸懷野摸了摸喬雨眠的頭。
“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若不是你做了肥料搭上了馮海平這條線,我們還不知道多久能出頭。”
“也許三年,也許五年。”
“三年五年,物是人非,到時候回不回去,好像都沒有意義了。”
“現在爺爺能回家,我們去更好的地方接受治療。”
“陸懷玉的孩子的戶口也能落在我們陸家的戶口本上。”
“村民們有了副業,糧食增產,這都是貢獻。”
喬雨眠搖頭。
“我可以無私地把肥料的配比,發酵的溫度,肥料的施用告訴村民們,但是這並不穩定。”
“我知道肥料更好的發酵方法,更多的水果種類,可是我現在不知道。”
喬雨眠無奈搖頭。
“書到用時方恨少,我太無知了。”
陸懷野站定,喬雨眠走出兩步發現陸懷野沒跟上來,又轉回身走到他麵前。
“你怎麼不走了?”
陸懷野低頭,嘴角微揚。
“這些日子我跟著你去其他公社,看著你指導肥料發酵,一個月的時間,寫滿了六個筆記本。”
“這肥料你也是邊調整,邊教學,有時候懊惱得一夜一夜睡不著。”
“我看在眼裡,疼在心裡,總是想著怎麼能為你分憂。”
“所以我有個好消息帶給你。”
喬雨眠看著陸懷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