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父咳嗽兩聲。
“唉,這事說來話長。”
“你還是先離爸爸遠一點吧。”
喬雨眠定了定神。
這種情況下,確實應該戴口罩防護。
可她有靈泉水,根本不用怕。
想到父親剛才打翻了水碗,應該是想喝水,喬雨眠急忙拿起水碗給父親倒水。
她將碗拿到外屋的灶房,從靈泉裡舀了一大碗水。
回身又將父親扶起來,將整碗水都喂了進去。
因為聽說父親生病了,她還托關係找人買了不少的藥,還讓喬霜枝配了一些中藥。
坐車的時候無聊,她就進入空間將那些中藥熬好了。
因為不知道什麼病,中藥大多數都是治療風寒感冒的,還有像陸老爺子那種腦出血的藥。
但很顯然,父親需要的是抗生素。
兩小片西藥就著靈泉水喝下去。
果然,喝了水的父親很快便不再咳嗽的那麼厲害。
靈泉水還要不斷的喝才能起效,喬雨眠灌了幾個水囊準備隨時從空間取出來替換。
孫慧琴歹毒,她給的東西都不能吃,她家裡的東西都不能用。
喬父十分不舍的拉著喬雨眠的手。
“雨眠啊,爸不是在做夢吧,你怎麼就來了。”
“你過得好不好,我給你寫的信收到了嗎?”
喬雨眠拍了拍父親的手,他手上的褶皺都粗糙得紮人。
“不是做夢,我是真的來了。”
“我過得挺好的,陸家一家都是十分和善的人,陸懷野對我也好。”
“先不說這個了,我公公找人給你申請了調職,我這次來就是接你回去的。”
“爸,你有沒有什麼東西要收拾的,我現在就帶你走。”
喬父眼睛一亮,目光中流露出欣慰的神情。
可又像是想到了什麼,旋即暗淡下來。
“雨眠,爸爸暫時還不能走。”
“我研究的扡插樹苗還活著,是我一年來的心血,我一走,那苗子肯定就死了。”
喬雨眠眉頭微皺。
“我公公之前打電話找人給你傳話,說你不願意回去。”
“我還以為他們是編瞎話騙我的,原來真的是你不願意走。”
這回輪到喬父愣住了。
“沒有人給我打電話,也沒人來傳話,我什麼都不知道。”
喬雨眠也管不了那麼多。
“爸,我剛才聽見你和孫慧琴說話了。”
“她……”
喬雨眠不知道要不要把這話說出來。
還是喬父主動開口。
“雨眠,你孫阿姨已經變了,跟從前不一樣了。”
“不過我不怪她,這的日子太苦了,受不住也是正常的。”
“我就是想著把自己的事情做好,我死了也能安心地閉眼了。”
“你也看到了,這裡因為環境太差,老百姓的生活都成問題。”
“我做這件事不是為了自己,防沙治沙是一項長久的課題,是我們科研人員必須去做的事。”
“在這邊呆得越久,越能體會到這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
喬父咳嗽兩聲繼續說。
“如果我是個庸人,毫無建樹也就罷了。”
“可我已經窺見了成功的一絲光亮,不舍得放手啊!”
喬雨眠坐在了炕邊,看著形容枯槁的父親。
從小她就知道,父親愛工作勝過愛家裡,他將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去,這才對自己疏忽了一些。
喬雨眠不懂父親的堅持,但是她願意支持父親的決定。
“爸,我能理解你,但是現在你的情況比較複雜。”
“我先帶你去看病,至少要開一些藥先吃。”
“你現在這樣也沒辦法工作,拖下去身體越來越差。”
喬父搖搖頭。
“雨眠,你在這待一待就回去吧,我走不出去的。”
喬雨眠知道父親為什麼走不出去。
但父親現在身體這樣,不適合說太多引起他情緒上的激動,她換了個委婉一些的說法。
“我跟陸懷野一起來的,我們先收拾一下,等他回來我們就走。”
喬雨眠從空間裡拿出一副手套,將父親的生活用品簡單地裝了起來。
才裝到一半,陸懷野就回來了。
“懷野,我們先帶爸離開這。”
陸懷野臉色極差。
“我們大概走不了了!”
“進村的時候我們問過路,問路人把我們來村裡的事告訴了那人。”
“那人現在正召集人手往這邊來呢。”
喬雨眠沒想到形勢這麼嚴峻。
“沒機會偷偷走麼?”
陸懷野搖頭。
“我們來時的驢車是在縣裡雇的,車已經走了。”
“這個村子唯一有驢車的,就是剛才那家。”
“窩沙村離縣裡有三個小時的路程,就算我們倆能走,嶽父的身體也根本撐不住。”
“而且那夥人,不會讓我們走的。”
陸懷野話音剛落,喬雨眠便看到四個男人從院門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