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遊結束後就要進行期中考試,期中考試前一周,許蒔夕的台燈亮到淩晨兩點。桌上攤開的物理筆記上密密麻麻寫滿了公式和推導過程,旁邊是五六張草稿紙,上麵畫滿了各種電路圖和受力分析。她揉了揉酸脹的眼睛,打了個噴嚏。
秋遊回來後,她和宋煜珅的關係微妙地改變了。雖然表麵上他還是那個冷淡的理科天才,但許蒔夕逐漸發現了他隱藏的溫柔——每次她遇到難題皺眉時,他總會適時地遞來一張寫有提示的紙條;下雨天,他會"恰好"多帶一把傘;甚至有一次,她隨口提到喜歡某家店的奶茶,第二天課桌上就出現了一杯,還帶著適當的溫度。
但這些小小的溫暖此刻無法驅散許蒔夕對期中考試的恐懼。理科班的學習進度比她想象中快得多,尤其是物理和數學,她必須付出加倍的努力才能勉強跟上。
"咳咳——"又是一陣咳嗽。許蒔夕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有些發燙。她看了眼鬨鐘,已經淩晨兩點四十了。再堅持一會兒,把這道電磁學的題目弄懂就睡...
第二天清晨,許蒔夕是被母親的驚呼聲驚醒的。
“夕夕!你發燒了!”
許母的手貼在許蒔夕滾燙的額頭上,眉頭緊鎖。許蒔夕想坐起來,卻感到一陣天旋地轉,喉嚨火辣辣地疼。
“今天彆去學校了,”母親不容置疑地說,“我去給你請假。你這孩子,肯定是熬夜熬的。”
許蒔夕想抗議,但身體的不適讓她無力爭辯。母親給她量了體溫——38.5度,留下退燒藥和水後便去上班了。
房間裡安靜下來,隻有鬨鐘的滴答聲和窗外偶爾的鳥鳴。許蒔夕盯著天花板,思緒卻飄到了學校。今天物理課要講期中考試的重點,宋煜珅肯定會做詳細的筆記...但他會記得借給她嗎?他們之間的筆記本交流已經持續了一個多月,但生病畢竟是特殊情況...
手機震動起來,打斷了她的思緒。是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
【聽說你病了。嚴重嗎?】
許蒔夕的心跳漏了一拍。雖然沒存號碼,但這個簡潔到近乎冷淡的語氣,除了宋煜珅還有誰?他怎麼知道她生病了?
手指在屏幕上懸停了一會兒,她回複道:
【有點發燒,明天應該能去學校。今天物理課的筆記...】
發完她就後悔了。人家好心問候,她卻隻想著筆記,太功利了吧?
手機很快又震動:
【筆記我會整理好。需要其他課的複習資料嗎?】
許蒔夕咬著嘴唇,胸口泛起一陣暖意。她猶豫了一下,還是老實回答:
【數學和化學也有點跟不上...】
【知道了。好好休息。】
簡短的對話結束後,許蒔夕把手機貼在胸口,嘴角不自覺地上揚。窗外的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灑進來,在床單上形成一道金色的線條,就像她此刻心裡流淌的暖意。
下午三點,門鈴響了。許蒔夕拖著沉重的身體去開門,卻發現門口放著一個文件袋,上麵用工整的字跡寫著她的名字。她環顧四周,樓道裡空無一人。
文件袋裡是各科的複習資料,每一科都分門彆類整理得井井有條。物理筆記尤其詳細,不僅涵蓋了當天課堂內容,還附加了宋煜珅自己的解題思路和常見錯誤分析。最後一張紙上寫著:"期中考試範圍總結,按重要程度排序。紅筆標注的是必考題型。"
許蒔夕捧著這些資料,鼻子突然一酸。她翻到筆記最後一頁,果然在角落裡找到一行鉛筆小字:"藥吃了嗎?"
她拿起筆,在下麵畫了一個小小的笑臉和點頭的簡筆畫,然後拍下這一頁,發給宋煜珅:【吃了。謝謝你,筆記太詳細了!】
幾分鐘後,回複來了:
【不客氣。有不懂的可以問我。】
簡單的一句話,卻讓許蒔夕反複讀了好幾遍,仿佛能從中解讀出更多含義。她把資料小心翼翼地放在床頭,決定先睡一會兒,等精神好些再認真學習。
第二天,許蒔夕的燒退了,但咳嗽還沒好。她戴著口罩走進教室,同學們正在早自習。宋煜珅的座位空著,桌上放著一杯冒著熱氣的液體。
“許蒔夕,你好點了嗎?”周沐陽轉過頭問,“昨天珅哥一下課就跑沒影了,原來是給你送筆記去了啊。”
許蒔夕的臉熱了起來:“嗯...他幫我整理了複習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