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第一個周末，林小雨蜷縮在公寓的沙發上，身上套著一件粉色的睡衣，頭發隨意地紮成一個淩亂的丸子頭。麵前的茶幾上堆滿了速食包裝袋和課本，筆記本電腦裡正播放著上周的課程錄像。
手機震動起來，是許蒔夕發來的消息：【你家晏總這個月真來看你啊？】
林小雨咬著薯片回複：【他說是出差順路，誰知道呢】發完又補了個撇嘴的表情。國時到三月中旬開始，晏時安就暗示過四月可能會來國。但每次視頻時看到他眼下濃重的黑眼圈，林小雨都會說“太忙就彆來了”。她太清楚晏氏集團最近正在競標一個重要項目，晏時安幾乎每天工作到淩晨。
門鈴突然響起，林小雨皺了皺眉。這個時間會是誰？外賣她還沒點，最近也沒買東西。
“馬上來!”她拖著拖鞋走到門口，透過貓眼看了一眼，整個人瞬間僵在原地。
門外站著的是晏時安。
他穿著那件熟悉的黑色風衣，手裡拎著公文包和一個小行李箱，正低頭看手表。這個動作讓他額前的碎發垂下來，在走廊燈光下投下一片陰影。
林小雨猛地後退兩步，低頭看了看自己——皺巴巴的t恤、沾著薯片渣的睡褲、光著的腳丫，還有三天沒好好打理的頭發。她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素顏的臉，發出一聲無聲的尖叫。
“他怎麼來了？我這個邋遢樣讓他看見了？我的天啊啊啊！”她捂住發燙的臉，做了一件這輩子最蠢的事——把門關上了。
門外傳來晏時安困惑的聲音：“小雨？”
林小雨背靠著門滑坐在地上，心跳快得像要衝出胸膛。手機適時地響起，屏幕上顯示“男朋友”三個字讓她手指一抖。
“喂？”她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
“開門。”晏時安的聲音帶著笑意。
門開了。林小雨低著頭，不敢看他的眼睛：“你...你怎麼來了？”
晏時安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目光在她臉上逡巡：“出差提前結束了。”他頓了頓，“為什麼把我關在門外？”
“我...我以為我看錯了！”林小雨胡亂編著借口，“而且最近這棟樓有陌生人按錯門鈴...”
晏時安挑了挑眉，明顯不信但沒有戳破。他走進公寓，環顧四周——雖然有些淩亂，但還算整潔。目光落在茶幾上的速食包裝上時，他皺了皺眉：“吃晚飯了嗎？”
林小雨搖搖頭：“還不餓...”
晏時安直接走向冰箱，打開後眉頭皺得更緊了：“這就是你平常吃的東西？”冰箱裡除了幾盒速食意麵、冷凍披薩和能量飲料外空空如也。
林小雨絞著手指：“我...我最近作業多...”
沒等她說完，晏時安已經拿起外套：“換衣服，我們去超市。”
一小時後，林小雨站在超市的生鮮區，看著晏時安熟練地挑選蔬菜和肉類。她今天特意換了條淡藍色連衣裙，化了淡妝，頭發也仔細梳理過。但晏時安似乎完全不在意她之前的邋遢樣子，這讓她既鬆了口氣又莫名有些失落。
“你喜歡吃西蘭花嗎？晏時安拿起一株新鮮的西蘭花問道。
“嗯。”林小雨點點頭，趁機偷看他專注的側臉。一個月不見，他似乎瘦了一些，下頜線更加分明，但眼睛裡的溫柔絲毫未減。
購物車很快堆滿了新鮮食材和各種廚房用品。經過零食區時，晏時安竟然主動拿了幾包她最愛吃的薯片：“偶爾可以吃，但不能當正餐。”
回到公寓後，晏時安直接進了廚房。林小雨想幫忙，卻被他按在沙發上：“看你的課程錄像去，很快就好。”
廚房裡傳來切菜的聲音和誘人的香味。林小雨抱著抱枕，眼睛盯著平板屏幕，心思卻全在廚房裡的那個人身上。這感覺太不真實了——晏時安，那個在財經雜誌上冷麵示人的晏氏總裁，現在正在她的小公寓裡做飯。
“吃飯了。”晏時安的聲音打斷了她的胡思亂想。
餐桌上擺著簡單的三菜一湯——清炒西蘭花、蒜香排骨、番茄炒蛋和紫菜蛋花湯。雖然都是家常菜，但色香俱全。
“你居然會做飯？”林小雨驚訝地夾了一塊排骨，肉質鮮嫩多汁，調味恰到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