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廟的門"轟"地被撞開。
月光從陸九淵背後照進來,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長,像柄倒懸的刀。
皮嘯天的手剛摸到腰間的箭囊,就見一道白光閃過——是那把染過血的折扇,扇骨戳進他手腕的麻筋。
"你不該傷她。"陸九淵的聲音像浸了冰的鐵。
他彎腰撿起地上的毒箭,箭頭還沾著上官海棠的血。
刀疤臉舉刀撲過來,他側步閃過,短刀從袖中滑出,割斷對方喉管時,血濺在他前襟的血漬上,看不出新舊。
十二個人的慘叫隻持續了半柱香。
陸九淵站在滿地屍首中間,短刀上的血滴進酒壇,"叮咚"作響。
皮嘯天倒在老槐樹下,喉嚨被劃開半尺長的口子,眼睛還瞪著——他最後看見的,是陸九淵蹲下來,把染血的折扇按在他眉心。
"說書人不說廢話。"陸九淵起身時,月光正好照亮他袖中玉牌。
那是護龍山莊的信物,此刻正泛著冷白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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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點燃破廟的帷幔時,聽見木料劈啪作響,火舌卷著黑羽箭尾,像極了上官海棠肩頭上綻開的血花。
同福客棧的油燈還亮著。
陸九淵推開門時,上官海棠正靠在床頭,手裡攥著他的折扇。
她換了件素色中衣,肩頭裹著雪白的紗布,在燈下泛著珍珠似的光。
見他進來,她慌忙把折扇藏在身後,耳尖又紅了:"你......沒受傷?"
"沒。"陸九淵解下染血的外衫,掛在椅背上。
他的中衣也沾著血,卻不是他的。
上官海棠盯著他胸前的血漬,喉嚨發緊:"皮嘯天......"
"燒了。"陸九淵倒了杯茶,遞到她手邊。
茶水倒映著他的眼睛,深不見底,"護龍山莊的仇,我替你報了。"
上官海棠接過茶盞時,指尖觸到他掌心的薄繭。
那繭是握筆杆磨的,也是握刀磨的。
她突然想起他說書時的模樣——折扇一合,眼尾上挑,說"且看這江湖,誰主沉浮"。
此刻他眼尾的紅還沒褪儘,卻輕聲說:"曹正淳的人,該收收爪子了。"
窗外傳來梆子聲。三更天了。
陸九淵走到窗邊時,聽見遠處傳來馬蹄聲。
那馬蹄聲不急不緩,卻帶著官差特有的利落。
他回頭對上上官海棠的目光,她正把折扇展開,扇麵上的"舌戰群儒"被燭火映得發亮。
"有人來了。"陸九淵說。
上官海棠把折扇輕輕擱在桌上,指尖撫過扇骨上的血痕:"是福是禍?"
陸九淵沒說話。
他望著窗外的夜色,聽見馬蹄聲停在客棧門口,接著是熟悉的咳嗽——那是邢捕頭的公鴨嗓,正跟佟湘玉說"勞煩通傳陸公子"。
月光漫過窗欞,落在上官海棠腰間的銀質腰牌上。"天"字在暗夜裡發著冷光,像顆即將墜下的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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