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粒打在陸九淵眉骨上,涼意順著鼻梁竄進後頸。
他望著東方不敗旋身時繡裙翻卷的弧度,指尖在止戈劍柄的刻痕上輕輕一叩——那道刻痕是係統任務完成時自動浮現的,提示著"破綻已現"。
"天蠶刃走左,止戈封右!"鐵膽神侯的低喝裹著內力震得瓦礫簌簌下落。
他的玄色大氅被劍氣撕出幾道口子,卻絲毫不覺,天蠶刃的寒芒已刺破三丈外的雪幕,直取東方不敗後心命門穴。
這是陸九淵昨夜在悅來客棧聽書時記下的——說書人講《葵花殘卷》時提到,練此功者雖身法如電,卻因長期以針為兵,收勢時必露三分破綻。
此刻東方不敗的蓮心針剛擦過任我行咽喉,繡針尾端的胭脂線還在微微震顫,正是那三分破綻露出的刹那。
"來得好!"東方不敗眼尾紅痣驟亮,忽然旋身揮袖。
月白繡裙裡抖出七枚透骨釘,竟同時封死了鐵膽神侯的刀路與陸九淵的劍勢。
她本已重傷的氣息突然暴漲,竟比方才與令狐衝對劍時更淩厲三分。
陸九淵瞳孔驟縮。
他想起前刻謝卓顏在西廂房傳回的消息——楊蓮亭果然動過並蒂蓮繡繃下的暗格,《葵花寶典》殘頁已被取走。
原來東方不敗耗力至此,竟是為了拖延時間讓楊蓮亭取走殘卷!
"係統,當前任務進度!"他在心底急喚。
"【黑木崖之變】進度98,需在東方不敗斷氣前確認《葵花寶典》殘卷下落。"機械音剛落,陸九淵的掌心已沁出薄汗。
他手腕一翻,止戈劍突然變刺為削,劍脊重重磕在透骨釘上,火星濺起的瞬間,人已借著反震之力掠至東方不敗身側。
"好個說書的!"鐵膽神侯見狀低笑,天蠶刃突然轉向,刀背拍在東方不敗持針的右腕。
這一下看似綿軟,實則暗含分筋錯骨手的巧勁——若換作尋常高手,此刻腕骨早碎作三段。
但東方不敗不是尋常高手。
她左手指甲突然暴長三寸,劃向鐵膽神侯麵門,右掌卻反扣住陸九淵的劍刃。
鮮血順著劍身滴落,在雪地上綻開紅梅,她卻笑得更豔:"小先生好算計,可惜......"
話音未落,陸九淵的左手已按上她後心。
那是他特意留在袖中的化功棉帕——係統提示過,東方不敗練《葵花寶典》後內力陰柔,化功大法雖被正道唾棄,卻是此刻瓦解其內力的唯一手段。
"可惜什麼?"陸九淵盯著她瞳孔裡翻湧的驚色,指尖內力如遊蛇般鑽入她經脈,"可惜你等來了楊蓮亭,卻沒等來殘卷入體的時機?"
東方不敗的身子猛然一震。
她終於明白,為何方才任我行的吸星大法遲遲未奏效——原來這說書人早用化功棉帕在任我行掌心抹了軟骨散,讓他空有吸星大法的招式,卻使不出半分內力。
而自己耗儘最後真氣拖延的時間,不過是為陸九淵爭取了布下化功局的機會。
"噗!"一口黑血從她口中噴出,繡針"當啷"墜地。
鐵膽神侯的天蠶刃趁機劃開她左肩,鮮血浸透月白繡裙,在雪地上暈染出猙獰的花。
任我行的喘息聲突然逼近。
他捂著心口的傷口踉蹌上前,掌心泛著詭異的紫芒——吸星大法雖被陸九淵破壞了大半,但若能吸走東方不敗殘餘內力,足夠他恢複五成修為。
"老任,你當我是泥捏的?"陸九淵突然旋身,止戈劍橫在東方不敗頸前。
他望著任我行眼底的貪婪,嘴角勾起一抹無辜的笑,"方才神侯的刀背,我可在上麵淬了腐骨粉。
你若敢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