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駕!"
禦前統領的暴喝混著羽箭破空聲撞進來。
皇帝轉頭,正看見十二名帶刀侍衛撞開朱漆大門,卻在跨入門檻的瞬間被暗箭釘成刺蝟。
黑衣箭手從廊下青竹後現出身形,每人背負三石強弩,箭頭淬著幽藍毒光——這是曹正淳藏了三年的"青蚨衛",專殺不披甲的活物。
"皇上快看。"曹正淳抬手指向門外,侍衛的血在青石板上漫成蜿蜒的紅河,"您的忠勇之士,連門檻都跨不過。"他一步一步逼近,玄色飛魚服掃過滿地檀木念珠,"現在知道老奴為何敢掀這棺材板了?
這大明朝的刀槍劍戟,早該換個拿的人。"
明神宗後退半步,後腰重重撞在供桌上。
供果"劈裡啪啦"滾落在地,其中一枚青杏骨碌碌停在公孫烏龍腳邊。
他望著龍案上搖晃的燭火,突然想起十歲那年,朱無視背著他爬萬壽山看日出——那時神侯的背寬得像座山,現在...現在這山空了,隻剩具裝模作樣的空棺。
"姓曹的,少在這兒嚇唬人!"
成是非的炸喝驚得梁上白蝶撲棱亂飛。
這小子不知何時摸出根燒火棍,照著公孫烏龍後頸就砸。
上官海棠的柳葉刀幾乎同時出鞘,寒芒掠過皇帝耳畔,直取公孫烏龍扣著皇帝的手腕。
兩人一左一右,竟是早商量好的配合。
公孫烏龍不慌不忙,扣著皇帝的手微微發力,明神宗痛得悶哼,上官海棠的刀勢頓時緩了半分。
他趁機抬肘撞向成是非的火棍,"哢"地折作兩截,另一隻手彈出銅錢,精準釘住上官海棠袖中第二把匕首的機簧。"小娃娃們倒有膽色。"他捏著皇帝後頸的手鬆了些,卻將人往自己懷裡帶得更緊,"可這護駕的活計,你們還嫩了點。"
"素心,接著!"
段天涯的斷喝混著金鐵撕裂聲炸響。
眾人轉頭,正見神侯舊部提著帶血的長劍從靈堂側門殺來,他身後跟著素心——那鎖鏈不知何時已被斬斷,她發間銀簪雖斷了並蒂蓮,餘下的尖刺卻淬著幽藍光芒,正是東廠常用的見血封喉毒。
"段大哥!"上官海棠眼睛一亮,刀勢陡然變急。
成是非趁機撲向公孫烏龍下盤,雖被掃開,卻成功引開了對方三分注意力。
段天涯旋身擋在素心麵前,長劍挽出七朵劍花,逼得兩名欲攔截的東廠番子連退三步。
素心則反手甩出銀簪,精準紮進左側番子咽喉——那動作乾淨利落,哪有半分方才跪哭的柔弱?
曹正淳的瞳孔縮成針尖。
他終於明白素心為何要撞棺——她根本不是求合葬,是要確認朱無視是否真死!
可這又如何?
他指尖扣緊袖中信號彈,隻要青蚨衛解決完外圍,這靈堂裡的活口...
"督主好興致。"
醇厚的男聲從供桌下傳來。
萬三千拍著袍角站起身,腰間玉牌在燭火下泛著暖光——那是江南七十二商盟的總令牌。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他望著滿地青蚨衛的屍體,輕笑搖頭:"神侯早說過,防著您的暗箭。
您看這靈堂的青磚,底下鋪的可不全是土。"
話音未落,地麵突然震顫。
青蚨衛所在的廊下傳來驚呼,數丈青磚"轟"地塌陷,露出底下三尺深的陷阱,尖木樁上還掛著未及射出的羽箭。
原來萬三千早令工匠將靈堂地基掏空,用桐油浸泡的朽木支撐,專等青蚨衛踩上!
"萬...萬首富?"曹正淳的聲音發澀。
他這才想起,朱無視的私庫鑰匙,萬三千有一半。
"督主以為,神侯的空棺隻是障眼法?"萬三千整理著袖口,語氣平淡得像在說賬房的流水,"他要的是引蛇出洞。
您看這靈堂裡的人——黃老前輩的化骨粉早用獨門解藥逼出了,段天涯的劍是藏劍山莊新鑄的,就連素心姑娘的鎖鏈..."他瞥了眼素心腕間未消的紅痕,"也是神侯親手鍛造的軟鐵,遇血即化。"
曹正淳突然笑了。
他笑得前仰後合,飛魚服上的血口咧得更大,"好個朱無視,好個萬三千!
可你們以為,老奴就這點兒手段?"他猛地撕開衣襟,露出心口貼著的玄鐵令,"青蚨衛算什麼?
老奴在午門還備著——"
"督主!"
門外傳來東廠番子的尖叫。
眾人轉頭,正見三十步外的照壁後,閃過明晃晃的金屬反光——那不是刀劍,是火銃的槍管。
曹正淳的笑凝固在臉上。
他望著照壁後影影綽綽的人影,突然拔高聲音:"都愣著做什麼?
給老奴——"
"曹正淳!"
黃九陰的斷喝混著掌風破空。
這位老將軍雖吐著黑血,卻拚儘最後內力撲來。
曹正淳慌忙側身,玄鐵令"當啷"落地。
而那聲未喊完的指令,就卡在他喉嚨裡,像根紮進肉裡的刺。
靈堂裡的燭火突然全滅了。
黑暗中,照壁後的金屬摩擦聲清晰可聞。
有人拉動火銃的機簧,"哢嗒"一聲,像死神扣響了扳機。
喜歡綜武:我在同福客棧說書請大家收藏:()綜武:我在同福客棧說書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