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娘!"譚婆驚呼著去拉她,卻見葉二娘突然踉蹌兩步,手撫心口軟軟栽倒——她方才太過激動,竟將藏在袖中的鶴頂紅瓶攥碎了,鮮血混著劇毒順著指縫往下淌。
"二娘!"虛竹想去扶,卻被玄慈輕輕推住。
老和尚望著昏迷的葉二娘,喉結動了動,終究隻是合十道:"阿彌陀佛。"
變故來得太快,演武場的雪地上已添了幾灘暗紅。
趙錢孫突然抽出腰間短刀,刀刃在雪光裡泛著冷光:"當年我砍了蕭夫人三刀。"他盯著刀上自己扭曲的倒影,突然笑出聲,"今日該還了。"刀鋒劃過脖頸的瞬間,血珠濺在譚婆臉上——那婦人愣了片刻,突然抓起趙錢孫的短刀,反手刺進自己心口:"我遞的刀。"
譚公踉蹌著扶住供桌,白須上的雪簌簌落進香灰裡:"我按住蕭施主的腿。"他摸出懷裡的毒囊,仰頭飲儘,"譚婆走了,我也不活。"
單正最後一個開口。
這位山西武勝門門主的手在發抖,他望著玄慈腳下的錫杖,突然跪下來重重磕頭:"當年是我主張"寧可錯殺"..."話音未落,他腰間的判官筆已刺入太陽穴,血沫混著雪水,在青石板上洇出個歪歪扭扭的"罪"字。
陸九淵望著滿地狼藉,喉頭發緊。
係統提示音在腦海裡炸響,85的進度條像團火,燒得他後槽牙發酸——他早該想到,當年雁門關的參與者,哪個不是把秘密當命根子攥著?
如今真相炸得太狠,這些人要麼瘋,要麼死,倒省了他查賬的功夫。
"喬幫主是契丹人!"
刺耳的尖叫劃破雪幕。
徐長老佝僂著背從人群裡鑽出來,他臉上的肥肉抖得像篩糠,手指死死戳向演武場邊緣——那裡還留著喬峰方才躍走時的腳印,"二十年前他娘是契丹人,如今他又跟蕭遠山混在一處,分明是...是契丹細作!"
陸九淵的瞳孔驟然收縮。
他望著徐長老發顫的指尖,突然想起半月前在丐幫分舵,這老東西偷偷往喬峰的茶裡摻過蒙汗藥——當時他隻當是爭權,原來早埋下這招。
"徐長老。"陸九淵往前走了兩步,靴底碾碎半塊帶血的冰碴,"你說喬幫主是契丹內應,可有憑證?"
"有!
有!"徐長老像抓住救命稻草,"他...他懷裡總揣著塊契丹狼頭玉!"
"那是我娘的遺物。"
清冷的聲音從演武場角落傳來。
眾人轉頭望去,隻見白展堂不知何時靠在廊柱上,手裡轉著枚銀質算盤——那是同福客棧的賬房家夥,此刻卻泛著冷光,"上個月在客棧,喬幫主喝多了,我替他收的。"他拋起算盤又接住,"要我拿出來給各位看看?"
徐長老的臉瞬間煞白。
陸九淵趁機欺身上前,木梳在掌心轉了個花——這是他新悟的"說書三式"裡的"驚堂",專破江湖人的氣機。
徐長老剛要後退,卻覺腕間一麻,整個人被甩到供桌上,撞得靈位"嘩啦"落地。
"你說喬幫主是細作,"陸九淵踩著供桌邊緣,木梳重重拍在徐長老肩頭,"可你上個月收了西夏一品堂的五百兩黃金,對吧?"他從徐長老懷裡摸出張皺巴巴的銀票,舉到眾人麵前,"票號是"彙通天下",存根還在銀川分號壓著。"
徐長老的肥肉抖得更厲害了:"你...你怎麼知道?"
"說書人嘛,"陸九淵彎腰揪住他衣領,"總得知道點彆人不知道的。"他反手將徐長老甩在雪地上,"當年雁門關,你是第一個衝上去砍蕭夫人的。"他蹲下來,木梳尖抵著徐長老喉結,"方才趙錢孫他們都死了,你倒想拿喬幫主當替死鬼?"
徐長老突然暴起,袖中淬毒的透骨釘直取陸九淵麵門。
可他忘了,眼前這人是能把"小李飛刀"講得比真刀還快的說書人。
陸九淵頭也不偏,木梳在指間轉出殘影,"叮"地磕飛透骨釘,反手一掌拍在徐長老天靈蓋上。
血花濺在慕容博的靈位上,將"故"字染得通紅。
丐幫眾弟子望著徐長老的屍體,竟無一人敢上前收屍——他們想起這老東西平日克扣幫眾糧餉,想起他為爭權逼走魯有腳,此刻倒覺得雪地上那團血汙,比他活著時順眼多了。
演武場重歸寂靜。
雪粒打在陸九淵臉上,他望著玄慈背上漸漸滲血的戒疤,突然聽見極輕的腳步聲。
那聲音像是從地底傳來的,又像是從雲端落下來的,混著雪粒落在瓦當上的輕響,竟比方才的金鐵交鳴更清晰。
他轉頭望向演武場後的藏經閣,隻見飛簷上的積雪正簌簌往下落,像是被什麼東西震落的。
喜歡綜武:我在同福客棧說書請大家收藏:()綜武:我在同福客棧說書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