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場的風裹著鐵鏽味的血氣鑽進陸九淵鼻腔,他盯著關七喉結下那道若隱若現的青紫色——那是方才對掌時他暗施的“腐骨釘”餘毒,正順著血脈往心脈爬。
“你等的,可是這毒?”關七突然笑出聲,黑鐵劍在地麵劃出半道弧光,“我迷天盟聖主,豈會栽在這點兒陰毒手段上?”他話音未落,胸口的血痕猛地滲出黑血,沾濕了衣襟,“不過...倒也有趣。”
陸九淵的指甲幾乎掐進掌心。
他能感覺到說書係統在識海震動,方才為了催發“小李飛刀”的刀意,他已透支了三成功力。
這一刀必須準,準到讓天下人記住“例不虛發”的分量,否則...他瞥了眼場邊被嵩山派弟子架住的溫晚,她額角的血正滴在青石板上,暈開一朵暗紅的花。
“要戰便戰!”關七突然暴喝,黑鐵劍帶起的氣浪掀翻了十步外的木靶。
他腳尖點地,整個人如離弦之箭射來,劍勢卻在中途陡然變緩——這是故意露的破綻,為的就是看陸九淵如何應對。
陸九淵的瞳孔縮成針尖。
他等的就是這一刻——關七自恃武功高強,偏要在最囂張時露出破綻,而腐骨釘的毒此時正順著他的任督二脈往上衝,他的內息已亂了三分。
“例不虛發。”他輕聲重複,手指驟然發力。
飛刀破空的聲音比蟬鳴還輕。
關七的黑鐵劍剛要挑開這道銀芒,卻突然發現自己的手腕在抖——不是因為害怕,是毒!
腐骨釘的毒此刻像無數細針在啃噬他的筋脈,他竟連舉劍的力氣都弱了兩分。
“叮——”
飛刀精準釘入關七喉結下方一寸。
演武場死寂了三息。
關七伸手觸碰那枚沒入半寸的飛刀,指腹沾了血,卻笑出了聲:“好...好個例不虛發。”他踉蹌後退,黑鐵劍“當啷”落地,“我關七縱橫江湖二十年,今日才算見著真正的絕技。”他望著陸九淵,眼神裡的瘋狂褪成了敬佩,“這一刀,我認栽。”
陸九淵的後背瞬間被冷汗浸透。
他能聽見自己經脈裡的刺痛——施展小李飛刀需要以氣禦刀,他方才強行調用了本元真氣,此刻連站都站不穩。
“先生!”謝卓顏的身影突然撞進他懷裡。
這姑娘不知何時衝破了人群,腰間的軟劍還滴著血,“走!嵩山派的人去調援軍了,再晚就來不及——”
“站住。”
冰冷的聲音像一盆涼水兜頭澆下。
陸九淵抬頭,便見有橋集團的米蒼穹立在演武場高處。
這老人穿著玄色錦袍,手裡的烏木拐杖雕著吞雲獸,每一道皺紋裡都滲著陰鷙:“陸先生這手飛刀,太危險。”他的目光掃過關七頸間的飛刀,“有橋集團從不養威脅。”
謝卓顏的指尖掐進陸九淵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