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鴇的罵聲追著他們跑了半條街,李師師卻越跑越快,發梢掃過他的下頜,帶起一串細碎的笑:"原來夜裡的風,是涼絲絲的。"
第二日晌午,陸九淵在悅來客棧後院找到謝卓顏。
她正蹲在井邊擦劍,水袖挽到肘彎,腕上係著的武當絲絛被水打濕了半截。"要走了?"她頭也不抬,劍尖挑起塊抹布甩乾,"昨兒夜裡樊樓鬨賊,老鴇報官說丟了鎮樓的珊瑚樹。"
"是丟了更金貴的東西。"陸九淵摸出酒壇拋過去,謝卓顏伸手接住,壇口還沾著未擦淨的酒漬,"幫我給白展堂帶句話,下次說書,要他來捧個場。"
謝卓顏拔開酒封,酒香混著井水的涼意在空氣裡漫開。
她仰頭灌了一口,喉結動了動:"武當山的雪該化了。"她突然把劍往陸九淵懷裡一塞,"這劍借你,遇到麻煩時......"話沒說完又笑了,"算了,你那張嘴比劍快。"
離開汴京的馬車走了七日。
第七日黃昏,他們在神威鏢局停下。
鏢頭遞來封信,封口蓋著"大理段氏"的朱印。
陸九淵拆開,墨跡未乾的字裡夾著片枯葉:"厲姑娘前日咽氣,說要葬在謝小荻墓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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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臨終前說,當年不該把那碗參湯換成毒藥。"
李師師坐在車轅上啃炊餅,見他攥著信發呆,便把餅掰了半塊遞過來:"可是故人?"
陸九淵把信收進懷裡,指尖摩挲著衣料下的碎玉。
他望著遠處的山影,忽然笑了:"是該去趟大理了。"
大理城的風裹著花香撲來那日,段譽正站在城門口的老槐樹下。
他穿著月白錦袍,發間卻彆著朵紅山茶——還是當年那副愛胡鬨的模樣。"九淵!"他遠遠揮著手跑過來,身後跟著個穿灰布僧袍的大和尚,正是虛竹,"喬大哥在醉仙樓等你,說要把去年藏的女兒紅全搬出來!"
醉仙樓二樓靠窗的桌子,喬峰正拍開酒壇泥封。
他還是那樣壯實,肩頭搭著的丐幫破布卻洗得發白。"九淵!"他仰頭灌了口酒,酒液順著胡須往下淌,"你走這半年,江湖可熱鬨了——左冷禪那老匹夫到處找你,說你在書場罵他"麵如冠玉,心似蛇蠍"。"
陸九淵接過虛竹遞來的酒碗,碗沿還沾著葡萄汁。
段譽湊過來要替他斟酒,被喬峰一把推開:"讓他自己來!
當年在杏子林結義,你可沒少偷喝我的酒。"
酒碗相碰的脆響裡,陸九淵望著三個故人的笑臉。
喬峰的眼角多了道新疤,虛竹的僧袍袖口補著塊藍布,段譽的山茶蔫了半朵——可他們的眼睛都亮著,像當年在聚賢莊外的篝火旁。
"九淵,"喬峰突然放下酒碗,手掌重重拍在他肩上,"我總說你這張嘴能翻雲覆雨。
可如今看來......"他仰頭又灌了口酒,喉結動得像座山在晃,"這江湖,該你掀起來了。"
陸九淵望著窗外的蒼山,山尖的雪在夕陽下泛著金光。
他端起酒碗,酒液晃出些微漣漪——那漣漪裡,仿佛映著無數張麵孔:白愁飛在小寒山的雪地裡踉蹌,謝卓顏在井邊擦劍時的側影,李師師戴上麵具時眼裡的光。
"來。"他碰了碰喬峰的酒碗,又碰虛竹,再碰段譽,"先乾三碗。"
喬峰已經拎起酒壇,壇口對著他一揚:"三碗哪夠?
當年你說要與我痛飲三百杯,今日先乾三碗如何?"
陸九淵望著三人發亮的眼睛,指尖扣住酒碗邊緣,喉間泛起熱意——這江湖,終究是要掀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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